冰剑与龙吟相对,公孙静心有余而力不足,被这霸道一剑直砍成单膝跪地紧紧横剑在头顶,以至於不被宫九一剑劈成两半。
“王八蛋,今日之战要不是你占了天气便宜,你未必就有能耐能如此拿捏老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公孙静将死时候亦不愿让宫九太过舒坦,几乎是以命搏命想用自己一条胳膊换下来宫九一条胳膊,双剑互换,公孙静左臂血流如注,几乎就剩一块皮肉相连,宫九吃痛,不愿被公孙静兔子急了还咬人,一脚踹向公孙静胸口,公孙静整个人被这一脚直接踹飞到万丈深渊之上。
公孙静嘴角溢血耷拉着已经完全断掉的左臂於这即将埋葬自己的深渊上空大笑。
“王八蛋,咱们一条膀子换一条,怎么看老子都不亏,你最好不要指望我会活下来,活下来老子就要取了你的命。”
一条膀子换一条?
“可惜了,让你失望了。”
宫九於悬崖峭壁之上淡淡一笑,公孙静当即震惊,随即眼中最后一丝光彩都渐渐暗淡。
因为即便受了自己一剑,宫九伤口却是丝毫没有血液流出,并且就在公孙静掉落下去最后一刻,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没救了,认栽吧。
白色人影就此坠入万丈深渊,宫九只不过淡淡看了一眼之后便飘然离去。
他杀的高手太多了,根本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唯一在乎的也不过只是那被冻成冰雕的那些屍体而已。
那不是他九公子喜欢用的杀人方式,倒像是另外一个人……
花想容於悬崖峭壁歇斯底里呼喊,那道耷拉着手臂的温润公子人影在掉入悬崖五十丈距离之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落下去摔在石头上的脑门破开之声都听不到,往下望去罡风阵阵,看不见谷底,只能看见一些氤氲黑气。
下面不是江河暗流,救不了公孙静。
生要见人,死要见屍。
花想容心中生起这个念头时候便抹去眼角泪痕。
虽说自家这半路上的便宜公子对她这算不上侍女的侍女忽冷忽热,但几乎片刻之前公孙静的临死之前一手已经深深烙印在其脑海里。
找不到下这深渊的路,花想容便持剑插进结冰的山崖,以两柄短剑交替下深渊,亏得这深渊并非草木皆无,最起码还生长了不少从石缝里面衍生出来的古树。树木凋零,至少比没有个歇脚处来的好。
就如此一步步坠下悬崖,到后来已经看不清悬崖之上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山风凌厉,吹拂到花想容身上,哪怕其依旧穿着保暖衣裳亦能觉得手脚冰凉。
巡不到公孙静位置,便只能凭着直觉,如此也不知多少时辰之后终於落在地上。
花想容心有余悸,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下此深渊之后才知道自己怕是遇上难题了,一无灯火,二无阳光,氤氲雾气花想容仅仅呆了四五个呼吸之后便知道大不妙。
此雾气其实并非雾气,乃是瘴气,而自己身处的这片地方,非平地亦非怪石嶙峋,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沼泽地。
公孙静竟然掉进了沼泽地里?
花想容到底见多识广,才在瘴气扑面而来时候便撕下身上布料弄湿掩面,总算支持到这股瘴气离开,又寻了不少还算干枯的树枝,费了好大力气才算勉强点燃一堆篝火,这时候才能看见方圆十丈之内真容,脚下还算平坦,想必沼泽就在不远处,打着火把寻觅至少也有三四个时辰才在距离此地其实最多五六十丈距离远的沼泽地里看见了一身白衣。
公孙静静静半个身子埋在泥沼中。沼泽里布满了不少动物屍体,不少已经只剩白骨,亦有不少像是才刚刚掉下来不久,屍体还算新鲜,更多的却是已经腐烂布满蛆虫蠕动那种,花想容只觉得胃里翻涌,却又不得不想法子将公孙静从沼泽里弄出来,因为若是再晚一点,恐怕围绕其身边盘旋的那些个毒虫也就会爬到其身上了。
断臂终究是断了,也不知道是应当感谢将自家公子打落至万丈深渊的家伙还是应该仇恨,断臂虽断,并没有流多少血,伤口处已经渐渐起了一层白霜,公孙静上半身亦是如此,想来正因为如此那些毒虫猛兽才不来打公孙静主意。
那是九公子的冰霜之力。
花想容使出浑身解数才将公孙静从沼泽里弄出来,彼时后者还尚有心跳,花想容泣不成声,寻到一处像是什么野兽居住的山洞将其好生放置起来,又点燃火堆照亮山洞,寻清水,野兽尚还算新鲜的肉。
公孙静寒冰之力根本无法自行消除,即便就靠近火堆依旧浑身抽搐。
花想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罢了,反正已经认定就是他,又何故再扭扭捏捏?
如此并非江湖儿女所作所为。
洞口处已被女子搬来巨石堵住,从外面仅能看见这洞中透出来的轻微火光,地上是干草,女子宽衣解带,将貂裘大衣扑在地上,随后赤身裸体抱住也早已脱的干净的断臂男子。
花想容忍不住打个寒蝉,紧咬牙关盖上衣裳。
那就做一次你公孙静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