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沉暗起来,星月暗淡,凄清的风灌入衣领,夜色浓浓,路径难辨。几人的影子影影绰绰的倒映在地上,山间鸟兽发出阵阵咆哮之音。
扶虞念及着突然消失灭踪的尤姎,她有些心不在焉。
燕翀瞧见不远处有一家屋舍,忽明忽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灯笼上贴着红纸,是住宿的字样。
“阿虞,不如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燕翀提议说。
虽然眼前这个屋舍看着破破烂烂的,但也好过在外面将就一晚。
他们一路策马穿越山间,耳畔鸟兽的叫声始终没有消散过,如果夜宿山间,肯定会沦为妖兽的腹中食。
燕翀快马行至屋舍前,他敲了敲屋舍焦黑的门:“有人吗?”
燕翀奇怪的看着手中的碳黑,这门难不成被人烧焦了?
燕翀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再欲敲门之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衣着朴素的老翁从里面伸出头,他面色惨白的僵硬,眼球凹陷,看了他们三人几眼,然后让出一条道出来,声音寒颤沙哑:“进来吧,进来吧。”
三人将马都牵到了后面马厩后,老翁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眼神有欣慰、喜悦、激动。
老翁就站在那里看着几人,他笑着说:“公子回来就好。”
“老翁,什么叫回来就好?”燕翀偏头,不解的问。
他们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客栈,怎么会跟眼前这个行止怪异的老翁有联系呢?
月影遍地,树影斑驳,夜风轻拂而过。
老翁骤然变了脸色,他的嘴角抽搐,身上开始出现一团火焰,明晃晃的火焰在他身上灼烧,不过须臾之间,原本还好好站在他们跟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具焦屍。
他神情凄绝,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三人。
扶虞想伸出手救他,却根本来不及。
少女慌忙的伸出手,却只抓得住那一片被燃烧的灰烬。
下一刻,天旋地转间,他们又回到了屋舍旁。
已经准备伸出手敲门的燕翀猛的缩回了手。
“是地缚灵。”谢积羽翻身下了马,他将手中的符纸递给两人。
地缚灵顾名思义,即是被束缚在大地上的灵魂,他们多有怨气不化,因而成为恶灵。
一般来说,成为地缚灵的亡魂一般都是生前有很大的愿望、仇恨没有解决,那么死后就会被束缚在这一片土地里,不能逃脱,不能转世。
谢积羽敲了敲被烧的焦黑的门,又如第一次一般等了一会,老翁慢吞吞的前来开了门,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两人时,突然睁大的眼眸,目眦尽裂般倒了下去。
那股无名之火又将老翁烧成了黑色焦屍。
白光乍现,他们三人又再次回到了屋舍门口。
“看来只能你去敲门了。”扶虞看着欲哭无泪的燕翀,她无奈的笑了笑说。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扶虞寻声看去,却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褚宴和陆遥。
他们二人背着包袱,行色匆匆,见到扶虞他们也略有惊讶,褚宴冷着一张脸挤开了在门口的燕翀,抬起手敲了敲屋舍门。
“诶,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武德?”燕翀见褚宴这般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也没好气道。
老翁前来开门,看到陌生人陆遥和褚宴,不出所料的又自燃成屍了。
几人再次重来,这次陷入循环的还有褚宴和陆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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