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骨子里都透着优越感的话,段承不禁嘴角微微抽搐。 说实话,段承感觉自己这段日子真是锻炼出来了。想他怎么也是段云鹰的亲侄子,加上习武资质出众,二十三四岁就有了后天七重的修为,在三江县即使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他什么。只是他对人情世故颇为熟稔,才没有表现得纨絝,反倒是人情练达,被称为三江武林的青年俊杰。
可来到了靖江府,在东、西极门面前,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不说眼前蔡子封、贾子穆两个东、西极门的真传弟子,就是那山门前扫地的杂役,都可以用鼻孔对着他出气。
段承觉得,这一两个月所受的气比之前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如果不是临行前段云鹰早有嘱咐,让他有了一定心里准备,恐怕这趟差事他根本办不下来。
所以嘴角稍稍抽搐后,段承就将贾子穆的话当做了一个臭屁。
当然,表面上他却是越发的恭敬,陪笑道:“贾少侠说的是,您和蔡少侠的乌云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只是此去三江县有数千里,照现在这个速度恐怕半个月前我们都未必能到啊。”
贾子穆依旧嘴角带着倨傲的笑意,道:“别说半个月,就算走上一个月又如何?据你所言,那太极武馆在三江县正风生水起,难不成还能突然不见了?”
“自然不会。”段承露出尴尬的神色。
贾子穆道:“这路途漫漫倒是挺无聊的,不如段兄弟再跟我们讲讲那太极武馆的事如何?之前听你说那张什么几招就打败了一个后天十一重的武者,那他的修为如何?后天十一重还是后天十二重?”
见两人不愿意赶路,段承也是无奈,却还不得不回答问题,当即道:“张云苏只是后天六重,打败阚广漠全凭一手高明的剑法。”
“高明的剑法?”贾子穆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倨傲和不屑了,道:“大概在你们三江武林人的眼中,八卦剑法、四象剑法就是很高明的剑法吧?”
段承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贾子穆又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段兄弟不用着急。那张云苏能够在三江武林出头,是因为他学的武功比你们高明许多,哪怕内功修为上有着较大差距,依旧可以虐你们。”
“可在我们面前,张云苏屁都不是。论剑法,他不过是个先天都不到的叛徒教出来的,对於剑法的领悟恐怕不及我们一半;论修为,我们是后天十二重,高出他两倍。你说,他见了我们会不会吓得跪地求饶?”
听到这番话,段承只能赔笑道:“贾少侠说得对,是我心急了。”
贾子穆高兴的笑了,又要开口跟段承说什么时,另一边的蔡子封忽然道:“贾子穆,一个边县不入流的武者也值得你说这么多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听他拍马屁,那就慢慢听着好了。”
蔡子封说完,也不看贾子穆和段承什么反应,一拍胯下乌云追就向前疾驰而去。
贾子穆回过神来,立马也拍打乌云追,向蔡子封追了过去,同时喊道:“蔡子封!太极武馆的事可是两派长老商量好的,由我们共同处理,你别想一个人出风头!”
见官道上转眼间只剩下两道烟尘,段承傻眼了。
刚才不还说不用急,可以慢慢地走过去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跑这么快,难不成是想赶着去投胎?
一阵愣神后,段承忙催打胯下骏马沿着官道向北疾驰——虽然从太极山下来相处还不到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