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决定试探一下逍遥军的反应,於是对张守将道:“本官要带军队出关去应州,你就不必派人去知会应州知州了,本官现在是平章知国事,比应州知州大了无数级,用不着知会他一个小小的知州。”
张守将一愣,劝道:“相国大人,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引起误会,那些逍遥军的士兵只知道军令如山,可不会管你什么相国不相国的,出了事,小人担当不起。”
司马光挥挥手,道:“我意已决,开关吧!”
张守将不敢再劝,连忙命人打开城门,送司马光出关,他和手下的士兵却不敢踏出关口一步。
司马光愕然,没想到边关守将如此惧怕逍遥军。
司马光身边的一位官员道:“老师,你这样做,是想试探一下逍遥军的反应么?会不会太过冒险?”
司马光哈哈一下,道:“还是子修了解为师的心意,老夫不怕他们乱来,如果逍遥军公然对付老夫,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以老夫一命,换逍遥军身败名裂,那也是值得的。”
那年轻官员道:“老师高见,最关键胆气过人,学生学到了。”
司马光边走便道:“子修,为师有一任务,想拜托你前去,此行相当凶险,不知道子修是否愿意前往?”
那官员道:“老师为了国事,不惜以身犯险,学生自然不敢惜命,愿意前往。”
司马光道:“好,此去向西,是绥州方向,那里驻扎着逍遥军第三军,为师要你持本相国军令,命逍遥军第三军宗旻带大军前来应州边境,跟苏东坡的大军汇合,一同杀入涿州剿灭明教匪寇!”
那官员吃了一惊,道:“宗旻恐怕未必会听。”
司马光皱眉,道:“那就看你的了!”
子修道:“好!学生这就前去!”
司马光点点头,道:“你带一百士兵同往,为师祝你马到功成。”
子修点点头,没再废话,策马离去。
他们虽然也都骑马,但并不是战马,而是普通的驽马,是不能上阵杀敌的,这种马只能代步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宗旻正焦头烂额。
绥州城外,第三军军营,帅营中,一名年轻的将军正怒气冲冲的向宗旻告状,只听那将军道:“大伯,张保太过分了,把我手下最能打的都指挥使,什长五长全都调走了,如今,我全要临时委派,名单还得给他们审核,已经递交三次名单了,全被人事司的人驳回了。”
宗旻皱眉,道:“劲儿,设立军机处是主公的命令,大伯也没办法,名单为何被驳回,人事司的有有没有给出理由?”
将领怒道:“给了,说是太多亲戚朋友,有任人唯亲之嫌,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第三军的士兵都是从荆湖南路过来的,而且很多都是我宗氏的族人,自然得用自己人做将领。”
宗旻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如今我们没有这个权力了,我看,你还是听他们的意见,把名单再改改吧。”
将领道:“大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他们这么干,就是不信任你,这第三军可是你从老家带出来的,不能拱手让人,他们这样一改之后,以后我们就只能一切听他们的了,於其这样,不如反了算了!”
宗旻吓得站了起来,骂道:“竖子,胡说八道,以后这种话休再提起,否则,老子亲自宰了你!”
那将军依然不甘心,道:“大伯,
这是为何,你为何如此惧怕他们?” 宗旻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人之后,这才小声的道:“你不要命了,你没见我们上将军有多厉害么,这么神奇的骑兵阵法,辽军铁骑号称天下无敌,碰上我们逍遥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有,你没见攻打绥州城的时候,亲兵军用的那种神秘的巨球,一声爆炸,就能炸他一大段城墙,当今天下,谁能有这等攻城利器?我还听说亲兵军如今都装备了一种神秘的武器,有三个眼,能喷出铁珠,没有任何铠甲能抵挡,发出之时,天崩地裂,你的战马都站不稳!你想反了逍遥军,那不是找死!”
听宗旻如此说,那将军显然吓到了,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这么白白的让出第三军吧?”
宗旻道:“不要慌,他们不是只调走了我们一半的精锐将领么,咱还剩一半呢,看看形势再说,而且,如今军机处后勤司也给我们正常发军饷了,待遇还是像之前那么好,咱们跟着将军,多学学,以后也能前途无量,何必要反?”
那将军道:“只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们没法赚大钱了,他们查帐查得好严格。”
宗旻啐道:“没出息的家伙,别学朝廷军队那一套,咱们就按着将军的军法来,正常的领军饷争军功就可以了,以后回到家乡,光宗耀祖,还不够么?”
那将军道:“好吧,既然大伯如此说了,我就回去修改一下名单吧,话说里面确实太多亲戚朋友了,我们营还是有好几个有能耐的人,因为跟我不熟,如今还是大头兵。”
宗旻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别多想,将军这么厉害,咱们跟着他混,前途无量。”
刚安慰好自己侄子,第三军第一营的营指挥使宗劲,外面亲兵来报,道:“将军,特使张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宗旻有些不耐烦,心想,自己堂堂一个主将,被一个文官呼来唤去的,简直有点丢人,这在军机处设立以前,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亲兵道:“回将军,他说关於第三军这个月的募捐收入,他还有些疑问。”
宗旻道:“上次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为何还有疑问?”
亲兵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将军还是过去自己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