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友人没想到徐清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在他看来那些身怀过人本领之人,皆有些古怪脾气,为人也不好相处,今日见了徐清倒是有些改观。躬身施礼道:“多谢仙长大量!友人在此赔礼了,适才只想家妹处境,却辱了仙长的气节。” 徐清微笑道:“人常说‘父义母慈兄友弟恭’,今逢乱世,纲常沦丧,尚能见如此兄长,又怎会有怪罪之心。”
甄氏见徐清似无不愈之色,反倒是让裘友人心生愧疚,赶紧出来圆场,道:“前厅已经备好了酒菜,我等自愿罚酒谢罪。”
裘友人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还请仙长一定赏脸。”
说话间几人就往外走,迎面来了一个老妈子,领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向这边走过来。只见那小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眼睛通明,唇红齿白,天庭饱满,灵气内蕴,竟也是个修真的好坯子!头上梳了两个丫髻,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貂毛小褂子,脚下踏着一双黄皮虎头鞋。颈子上还挂了一个黄金项圈,串着长命锁,仿佛天上的金童下凡一般。
“爹爹!”小孩一见众人出来,就朝友人奔去,一下扑到怀中。
徐清心道:“这小孩便是裘元?也怪不得他日后能入得矮叟朱梅的法眼,破例收为幼徒,果然是资质上佳。想不到这裘家不起眼,竟然两代就出了两个绝佳的人物!”
裘友人拉着那小孩,笑道:“仙长见笑了,犬子裘元。还不见过仙长!”
裘元本就看见来了生人,便以为是父亲的朋友赶紧上前施礼。裘家虽然隐居,但在蜀中学界颇有名望,平时也有不少学生士子前来走动,裘元见得多了早就应付自如。
徐清打量那灵气充盈的小孩,不住点头,笑道:“好!好!果然是一块通心灵秀的璞玉。”
友人夫妇脸色一变,这边芷仙的事才算告一段落,别是又看上他们家的儿子了!友人干笑道:“这……仙长莫非是看我家元儿也有仙缘不成?”
徐清一眼就看透夫妇心中所想,洒然笑道:“裘兄莫要着急,我观贵公子确实灵气充盈,正是修真练道的上佳材质。只不过缘分自有天定,更不可强求,此子虽好却并不在我,日后自有高人收他为徒。那人乃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修真,可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这话虽然说的好听,实际他只是嫌麻烦。
友人夫妇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倒是不关心徐清所言的那个高人是谁,反正现在是不用担心儿子被带走了。经过了昨天芷仙的事情,他们也深切的感觉到了修真者的厉害,要是也来了一阵妖风将儿子个卷走了,他们又上哪里找去。
徐清随着友人夫妇到了前厅,只不过裘家隐居於此,来客皆是些亲朋故旧,即便是待客之所,装修的也甚是随便。中堂挂着一副署名唐伯虎的‘百鸟朝凤图’,虽然画工精美,运笔娴熟,甚至还内含韵味。只可惜整幅构图脂粉气太浓,似出自女子的手笔,也不难看出是一副赝品。室内的家具装饰简介,装饰清淡,皆有明代的风骨。虽未曾言明心怀故国,却处处示人,此间主人乃是前朝遗臣,山居孤老。
见徐清多看了那画几眼,裘友人也有意考校,问道:“仙长觉得这‘百鸟朝凤图’如何?”
徐清微笑道:“虽是赝品,却假的甚有韵味,若不是那几个模仿唐伯虎的题字坏了气韵,倒称得上是一幅佳作,不知是哪位丹青巾帼所做?”
裘友人微露愕然之色,道:“仙长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