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眼就看出此画乃是出自女子之手!” 徐清道:“於丹青水墨之道,我也只是个外行,不过我道家的‘望气之术’却能观察事物气数,自能窥知一些寻常难见的气韵。一个女子即便画功如何精巧,也绝画不出男子那般山河横绝,阳刚气壮的的气势。同样的男子也画不出女儿那般似水柔情,窍窍弱质。”
裘友人道:“仙长慧眼!此画乃是前朝末年,海宁着名的才女李因先生所做。盖因先生与家父昔年故友,交换相赠。挂在厅中多年了,来往宾客朋友不知凡几,能认出其为赝品的属实不多。”
就在这说话间,甄氏已经着人摆好了桌椅碗筷。倒也没有铺张,只做了六菜一汤,皆是素食山珍,鲜蘑木耳之类。尤其那一碟川南竹海的新荪和一碟川西藏区来的的松茸,在俗世间也算的珍惜难得的珍品了。
将徐清让入席间,友人笑道:“事来仓促并无准备,还请仙长莫怪。”
徐清笑道:“看这席间皆是素食,怕是将就我的吧!”说着又看了芷仙一眼,道:“在山上修行倒也不忌讳荤素,你们也不用担心。”
友人夫妇松了一口气,都听说修真清苦,生恐妹妹随着上山再受了委屈。如今一听此言倒是有点放心了,至少在吃喝上应该限制不多。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裘芷仙终於忍不住了,问道:“哥……怎没见罗鹭表弟……”
裘友人脸色陡然一变,眼中愤恨之色溢於言表,踌躇半天才冷声道:“哼!莫要再提那没心肝的东西!”
芷仙微微一愣,平日哥哥跟罗鹭的感情不错,却不知怎的如此恼怒。再见甄氏竟也面露惊容,看来还不知其中的细情。
裘友人猛地灌了一口酒,片刻后却有些颓然道:“哎!我的小妹啊!也许今番你能跟着仙长上峨嵋山修行,还真一番好机缘啊!为兄虽然舍不得,也在心里为你高兴。”
芷仙又怎会看不出其中异常,小心问道:“莫非表弟那边有何变化?”
友人叹息一声,却不理芷仙,反对徐清道:“仙长,我家芷仙能承蒙您收留门下,已是大幸事,我再提出无礼要求实属不该,但我……哎!还请恕罪!”
徐清微笑道:“相濡以沫之情只有敬意,怎会怪罪?”
友人叹道:“哎!本来是不打算告诉芷仙,不过既然话已至此,为兄也不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