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不惜法力连施杀招,最后祭出五行神砂,眼看就要罩住伍常山沙红燕。五行神砂的威力可非同小可,一旦打中就算伍沙二人修为精臻,也难免身受重伤。沙红燕乃是兀南公的爱妾,对其宠爱无以复加,甚至当初情愿放弃飞升之望,自甘堕入旁门左道。
徐清并非是一时冲动之人,从出道以来他曾数次与那些强悍的老怪打过交道,深知其修为之高手段之强,绝非自己如今所能抵挡。而且万事皆有底线,徐清之所以能纵横天下,无往而不利,就是能精妙的把握住那些前辈的底线,从不跨越才能活到今日。显然沙红燕就是兀南公的底线,徐清怎会真的痛下杀手。
眼看五行神砂就要落下,只见徐清忽然回头对着灵云打了个眼色。易静与灵云还站在一块,见徐清望来还微微一愣,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灵云心有灵犀,立刻会意,赶紧呼喝一声:“师弟且慢!不可伤人!”
徐清闻听之后,微微一笑,手段稍微顿了顿,正好容得伍沙二人脱出神砂笼罩。再看灵云已经飞身上前,对伍沙二人一抱拳道:“二位道友受惊了。”伍常山臊的满脸通红,他修炼了数百年,自恃本领出众从不服人。没想到今日居然败在了一个后辈小孩手中,甚至还是以二敌一,若要传了出气还焉有脸面见人!
沙红燕也有点不知所措,其实她本来也算不得坏人,否则兀南公也不可能会爱她如此。唯独心气太高,早听说三英二云如何厉害,心里动了执念,非要与人争个高低。加之兀南公与长眉真人的旧日嫌隙,这才使仇恨日益加深,以至今日险些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徐清已收了五行神砂。落在灵云身边,暗自调息真元恢复法力。虽然刚才仅仅战了五六回合,但招招惊天动地,所费法力之巨更可想而知。之所以最后示意灵云出面当和事佬,也未必没有急流勇退之意。若再一味强攻,逼出二人拚命,哪有如今适时收手来的潇洒轻松,更显高深莫测。
又见灵云对沙红燕轻身施礼道:“沙姐姐安好,还记得小妹么?”沙红燕道:“妙一真人的千金见之一面不敢忘怀。”灵云微笑道:“姐姐说话何必如此清冷,莫非忘了当初在西北海天干山做客。你我一见如故还姐妹相称,妹子可不曾得罪过姐姐啊!”
沙红燕神色犹豫,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以齐灵云的身份主动示好。刚才又喝止徐清下狠手。虽然算不上救命之恩,总算免去一场重伤之厄,若再一味冷言冷语,岂非显得小肚鸡肠。沉吟片刻勉强笑道:“灵云妹子不知其中来往,我与妹子自然无隙,唯独两家前辈怨隙颇深,如今旧恨未解又添了新仇。”
灵云笑道:“姐姐这是哪里话来!虽然当初南公前辈曾与我家长眉祖师有过一战,不过那可是双方相约而战,切磋法术而已,可算不得仇怨。否则以南公前辈法力通玄。我长眉祖师飞升之后,焉能不来寻仇!再说姐姐身在落神岭修行多年,可曾听说南公前辈提及仇恨之事?”
沙红燕微微一愣,细细一寻思仿佛真没听师父抱怨过当初之事,其中仇隙也完全是自己凭空臆断。虽然兀南公自持身份,不会在弟子面前说这些话。但沙红燕终究不同。她非但是弟子还是兀南公的枕边人,有什么事还能瞒着她。
又听灵云道:“如今咱们也全是意气之争,幸亏还没什么损伤,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能尽释前嫌岂不最好!上次姐姐曾言喜欢我们凝碧崖的紫山茶,妹子回去特意移植盆中几枝,只等何时再见姐姐以为赏玩。”说着素手一翻已显出一只搪瓷花盆。其中一株短矮地小茶树,青绿娇嫩,可惜话时未到并未绽放。其实灵云本来喜欢此花,在身边带上一盆自己赏玩。偏巧上次沙红燕提过,想起此节正好取出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