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你知道下落?”
“不错!”
“是谁?”
“死城属下!””
白小玲粉腮一变,道:“烈哥,你错了。”
“难道不是?”
宇文烈心中疑云顿起,自己禁宫之钥被劫的事,除了沈虚白一行之外,别无人知,她怎么会知道呢?又怎能断定不是死城中人的所为呢?死城突然传令放弃追索禁宫之钥又为了什么呢?心念之中,惑然道:“你怎么知道?”
白小玲微微一窒之后,道:“我也探悉了一线端倪,但目前无法确定!”
“什么端倪?”
“目前仅属猜测,不能告诉你!”
“哦!我有句话问你!”
“什么话?”
“先师与令堂之间究系何仇何怨?”
“这……我也不明白,不过,家母已有意放开这段仇怨了!”
“嗯,令堂的作法不失明智!”
白小玲激动地一指白发老者的屍体,颤声道:“烈哥,他宇文烈怆然道:“他死了,死得很惨!”
白小玲咬了咬香唇,道:“烈哥,这位老前辈善后我来处理,你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请照办!”
“我要亲手埋葬他!”
“可是,来不及了!”
“我刚才在距此约五里的地方,碰上一个瘦小的怪样老者。”
宇文烈心中一动,想起自己隐约中所见的人影,急声道:“怪老者怎么样?”
“可能是窃取禁宫之钥的人!”
“真的?”
“不会假,我因为急於找你,没有追踪,他是向西去的!”
宇文烈心念一连几转,沉声道:“你代我埋葬这老人,他叫戚嵩,请为他立碑,以后好辨认,这笔人情我放在心里,再见了!”
“珍重!”
宇文烈弹身便朝西方奔去,快逾电掣星驰,转眼无踪。
白小玲在宇文烈离开之后,凄怆地对着白发老人的屍体道:“戚老前辈,我对不起您!”说完,一把提起老人的屍身,向林深树密之处纵去。
且说,宇文烈奔出一程之后,一想,不对,自己失算了,自己处心积虑地要找杨丽卿那神秘的女人,她既在此活埋死城总管城嵩,前后时间仅半个时辰左右,也许她还在附近,即使离开了,她走不远,错过了机会,找她就难了!
心念之中,折身欲回,但又想到禁宫与诛心人交托的地图,如果不设法追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撇开堂堂天下第一高手铁心修罗的传人这名头不讲,地图关系当今十二门派的命运,而且是受人之托,一个不好,自己便成武林罪人,也无法向诛心人交代,禁宫之钥自己虽无意获得宝藏,但却是自己决定送给姜瑶凤母女,完成乃父遗愿之物,失信事小,若因此而使双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两个矛盾的意念,使他大感踌躇。几经思索之后,他认为杨丽卿既已现身插足江湖恩怨,找起来容易,那窃走禁宫之钥的人仍是个谜,若不及早追索,以后就困难重重了。
於是,他再次回头,朝西奔去。一口气奔出了山区,毫无所见,天已向晚,眼前是一个集镇。
他无可奈何地折身进镇,寻了间旅馆住下,漱洗用膳之后,掩了房门,在床上闭目假寐,心中盘着下步应采取的行动。
白小玲要他追赶,事实当然不假,既然错过了,以后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位不知姓名长相的人,仅凭一个模糊身影,谈何容易。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诛心人,诛心人对这行窃的人必然知晓,因为上一次鬼王御魔录极可能是同一人窃取,诛心人曾说了一句话:“准是他!”但此刻又到何处去找诛心人呢?
正自想得出神之际,房门响起一阵剥啄之声,一个声音道:“里面可是宇文相公?”。
宇文烈不由一惊,翻身坐起.冷冷地道:“哪一位?”
房门一开一合,一条人影已幽灵似的到了床前,身法快得令人咋舌。宇文烈下意识地亲身退到墙边,一看,不由一愣道:“是你?”
来的,赫然是天台山上所见的黄衣少女柳玉蝉,柳玉蝉跟踪到了这小客栈中,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
“相公觉得意外吗?”
“有一点!”
“我可以坐吗?”
宇文烈尴尬地一笑道:“当然,请坐!”
柳玉蝉靠桌旁的椅上坐下。
宇文烈仍站在原处,冷声道:“柳姑娘,在下有句话请问!”
柳玉蝉秀眉微颦,浅浅一笑道:“相公请讲.小妹知无不言!”
灯影摇曳中,柳玉蝉更显得冰肌玉骨,风姿楚楚动人,灯下看美人,的确别有一番风致,宇文烈静如止水的心,不由为之一荡,但这意念仅如一抹淡烟,瞬即无踪,俊面冷漠如故地道:“贵城真的派人搜索先师下落?”
“有这回事!”
“为什么?”
“三十年前,敝城有人在中原道上被害,是令先师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