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
说话间,船已靠向岸边,突听那艘小船上的老渔人叫道:“喂!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儿做什么?”
陆菱艳一笑接口:“老伯伯且莫问我们是来做什么!且问问你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老渔人不悦地道:“你这位姑娘倒真是快人快语,我身为一介老渔,坐只船儿,飘荡海上还不是常有的事,你倒问起我来。”
陆菱艳暗暗一笑,走至查仁身边,俏声说道:“师伯,这位老先生火气倒满大,还是你老人家来吧!”
查仁微微一笑,尚未说话,突然眼前紫影一闪,一条窍细身影已自一掠数丈,疾逾闪电地向那艘小船射去。
查仁只当她要向对方出手,方自一声暴喝:“梅丫头不得无礼!”
王寒梅娇躯极其轻盈灵妙地飘落在那艘小船船头,回顾嫣然一笑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不要大惊小怪好不?谁说梅儿要无礼来着,梅儿只是想跟这位老人家说几句话儿,性急一点儿罢啦,让您这么一喊,人家准以为我是海盗呢!”
话声方落,倏听大船上狄映雪一声娇呼:“梅姐小心背后!”
猛觉一缕微风迳自袭击自己脑后,心中微微一惊,忙一提气,头也不回,一个娇躯便自倒飞而起,双足方离船头,倏听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大响。
紧接着大船上查仁哈哈大笑说道:“我老要饭的说得如何?人家在打海盗了,梅丫头,错非你躲得快,小脑袋非挨
上一下不可。”
话声中,王寒梅已自一式“彩驾翔翅”,扭转娇躯,妙目瞥处,小船上老渔人正手持一根竹篙,恶狠狠地注定自己。
不由好气又好笑,心想这老年人火气满大,好没来由,不由分说见面就是一竹篙,错非是自己,换个常人这一篙虽说不致送命,但却也够瞧的!有心予以薄惩,一句话也不说,窍腰一扭,一个娇躯,头前脚后向小船闪电扑回。
果然不出查仁所料,老渔人人目这一支怪异队伍,心中却生嘀咕,以为来人必非好路数,方思忖间,一个身穿紫色劲装的美艳女娃已自一掠数丈地扑上船头,心中一惊,夹不及问话,趁对方扭首发话之际,随手抄起舱内竹篙向来人迎头击去,这是自卫本能,根本就未考虑到对付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是否有用。
及至一篙落空,心中更是又惊又怒,方一怔神间,女娃儿半空中娇躯一闪,轻如飞仙般已自闪电飞回,倏然一惊,方待二次抢篙,突然眼前一花虎口一疼,竹篙已吃对方劈手夺去,紧接着一片柔劲撞得自己连退数步,“砰”地一声,跌坐舱中。
惊怒之余,拚命之心顿生,大喝一声:“女强盗,我老头子跟你拼了。”抄起一把剖鱼刀,一头向王寒梅扑去。
王寒梅做梦也未料到这老渔人硬劲儿这么大,既知对方是善良老渔人,又知这是一场误会,心中方一惊,老渔人已自恶狠狠地扑到,心虽想躲,又恐船小,对方一个不慎必会跌人海中,脑中闪电百转,不得已之下,只有右掌一圈,径向对方执刀右腕攫去。
王寒梅这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抓,即连江湖一流好手都难躲过,何况对方仅是一个寻常渔人?
王寒梅柔荑一用力,老渔人闷哼一声,一咧嘴,“当”地一声,剖鱼刀已自堕落船板。
王寒梅玉手轻抛,已将老渔人带退两步,接着冷笑一声娇声说道:“你这老头子好没道理,怎么……”
“往口!”老渔人突然瞠目一声大喝,戟指王寒梅厉声说道:“你这女强盗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企图劫掠民船,我老渔人子然一身,别无长物,要别的没有,要命一条,你若下得了手,拿去好了。”
王寒梅闻言,心知对方果将自己当作歹人,啼笑皆非之余,尚未说话,查仁已自大呼一声:“好胆气!”扬起一声大笑,身形一闪,已自大船上飞落王寒梅身边,小船却是连晃都未晃。
查仁目光一注王寒梅失笑说道:“丫头,你这老要饭的师父说得如何?人家真把你当了女强盗啦!”
王寒梅哭笑不得,佯嗔白了查仁一眼,转向一付凛然不可侵犯神态的老渔人说道:“你这位老人家好没道理,不问青红皂白迎面就是一篙,你怎么知道我是强盗?”
老渔人至此方觉对方一老一少俱是满面正气充塞眉宇,
再一回味二人话意,恍悟自己孟浪,怒态一敛,窘迫异常地嗫儒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不是……”
王寒梅蹙眉苦笑接道:“谁说我们是强盗?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如今焉有命在?我不过有几句话儿要问问你罢了!”
老渔人一怔忖道:“是啊!如果他们真是强盗,我这一条老命怕不早就报销多时!糊涂!”
心中越想越不是味儿,满面窘迫,无限歉疚地伫立当地做声不得。
王寒梅睹状反觉不忍,微微一笑,放下竹篙说道:“老人家既是误会,就不必再挂胸怀,倒是我情急之余,行动孟浪,惊吓了老人家了。”
老渔人猛一抬头,庄容说道:“姑娘这话岂不令小老儿太以无地自容,小老儿鲁莽出手,失态失礼,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