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
查仁一眼瞥见四邪、六狼在场,脸色一变,尚未说话。
皇甫松突然冷冷说道:“查化子,夜深露重,小心冻坏了你那些躲在峰顶的徒子徒孙。”
查仁双眉一轩,拇指双挑地笑道:“皇甫老儿,有你的,人言狗的耳鼻灵敏,依我老要饭的看来,倒还差你多了。”
皇甫松双目凶光一闪,冷哼一声,尚未说话。
查仁已自转注峰顶,扬声说道:“娃儿们!下来罢!再不下来人家要笑咱们小气啦。”
话声方落,数声娇叱响处,十余条黑影已自峰顶飞泻而落。
诸人双足方一沾实,仲孙双成四女一眼瞥见“勾漏六狼”,忆起前情,不由怒火中烧,杀机狂炽,数声娇叱,仲孙双成、陆菱艳、狄映雪三女疾扑而出,王寒梅却是双目尽赤,状如疯狂地径扑地上二魔。
查仁早料及此,未等诸魔出手,便自闷声不响地与疯、瘦。破三丐联袂飞出,一人一个,硬生生地将四女截回。
四女哪肯就此罢手,方自用力一挣,查仁已自沉声说道:“怎么?你们又不听话了么?咱们先礼后兵,免得落人以多凌寡话柄,忙个怎地?”
四女这才悻悻罢手,饶是如此四对妙目仍是仇火欲喷地凝注二魔、六狼霎也不霎。
查仁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忙说道:“老要饭还未注意到二位是坐在地上呢!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申屠君脸色一变,双目凶光一闪,方待说话。
一旁皇甫松却抢着说道:“查化子,咱们一别至今已是数十寒暑,不想你五人仍是未死,令人好生高兴,怎么?南海之行这快转来了么?”
查仁毫不在意,仍是笑容可掬地说道:“好说,好说,老要饭的五兄弟越活越健壮,多蒙关怀,你们未死,我们怎能放心撒手?”
姜是老的辣,皇甫松避开正面,不答反问,查仁对於南海之行也是藏而不露。
皇甫松冷冷一笑,阴恻恻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万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你我谁先死,目下犹是未卜之
数,查化子何必枉费口舌之……”
申屠君突然插口说道:“二弟,哪有这么多时间与他们罗嗦。”
狠注查仁一眼冷冷又道:“查化子!申屠君兄弟另有要事不耐废话!你兄弟率领这多后生深夜上我衷牢究竟有何教言,何不干脆说明?”
查仁哈哈一笑道:“申屠老儿不愧快人快语,怎地还是这么一付猴急性情?”
面色一沉,冷然又遭:“主人有命,老要饭的不敢不遵,其实你又何必装糊涂?待老要饭的先与你兄弟介绍几个人儿,你会知道老要饭的来意为何。”
“梅丫头,过来。”
王寒梅应声走过,但那双仇火欲喷的妙目,始终未离开二魔。
查仁一指王寒梅冷冷地说道:“这位姑娘乃是栖霞岭一静老尼的唯一高足,今夜特来拜望二位。”
二魔、四邪脸色微微一变,六狼却是神情一震地深注王寒梅一眼。”
王寒梅再也忍耐不住,杏仁话声方落,便自秀眉倒挑,双目尽赤地遥指二魔狠声骂道:“你们两个该死的老鬼,姑娘恩师、师姐与你们何仇何恨,你们竟这般狠毒?姑娘今夜如不把你们两个老鬼碎屍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申屠君脸色一变,方欲抬手,皇甫松却右臂疾探,一拦说道:“原来你就是一静贱尼之徒,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老夫兄弟向来不讲道理,这桩小事老夫兄弟不屑亲手为之,但却是授命他人,老夫兄弟接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