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王干颤抖着伸出手探向杜子春的鼻息,果然没有气流流动。
王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下来,伏在杜子春的身上,嚎啕大哭,“师傅!”
“恩?怎么了?”杜子春的声音从王干的头顶传来。
“你没死?!”王干抬起头呆愣愣地说道,脸上泪痕未干。
杜子春伸了个懒腰,“只是睡着了,唔,睡一下果然好多了。”
“可是您刚刚呼吸都没了啊?”
“为师睡觉一直都是用内呼吸的。”
王干恍然,看了看一旁的药,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杜子春,“那这些药?”
“药?什么药?”杜子春困惑道。
“您之前不是让我给您找药的么?”王干小心翼翼地说道,暗道其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哦,是了,受伤之后为师总是这样,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用担心,让我睡一觉就好了。”杜子春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恩。”王干点了点头,将地上的药准备塞回布搭里。
“拿都拿出来,我就吃点吧。”杜子春扫过那几个药瓶,挑出一个红色的,倒出一颗药丸吃下。
王干有些无语了,怎么感觉是顺便吃个药呢。
吃完药,杜子春看着手上的药瓶,发起了呆,过了一会儿,问道:“这药你怎么拿出来的?”
“您教我的口诀和方法啊。”
“坏了,哎呀呀,忘了,忘了。”杜子春一脸懊悔。
“怎么了?”王干疑惑地问道,不就是个口诀么,有这么严重。
“唉,都怪我,忘了告诉你我受伤或者力竭的时候,最是糊涂,你这刚刚才凝聚气感,妄动体内之气,轻则根基不稳,重则丹田尽毁。”杜子春唉声叹气,言语间满是自责。
王干一惊,也有些慌了,自己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慌乱地说道:“师傅,我没事吧?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啊?是不是有潜伏期啊?”
“没什么变化?”杜子春顿时安下了心,“还好,没变化就说明没事,也是你运气好,没有伤到根本,记住这百日内绝不可动用体内之气。”
王干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师傅,你再帮我检查下吧。”
“也好。”杜子春习惯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发现只剩下半截,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唉,我的胡子啊。”
“师傅,你先帮我检查下吧,胡子再长不就是了么。”
“来了来了。”杜子春小心地护理了下剩下的胡须,站起身,“坐好。”
王干依言坐好,杜子春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百会穴上。
王干感觉到一丝柔和的能量从头顶灌入,绕着自己的体内转了几圈。
“好了。”三息之后,杜子春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没什么问题,只是昨日炼出的气没了,根基略有浮动,后面万不可再动用了。”
“恩,谢谢师傅。”王干彻底放下了心。
……
杜子春离开之后,土地终於挣脱了束缚,祂出来一看,只见村子里怨气横生,表面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两样,但是祂知道这里算是毁了,没有个百八十年,这里的怨气是不会散去了。
“希望不要旁生枝节。”土地感慨了一阵,心中又是一紧,如此浓重的怨气盘踞在村子里,若是孕育出什么妖魔可就不好了。
“唉,还是得上报啊。”土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那鬼卒一死,这一切便都结束了,
没想到还留下了这么大的麻烦,凭祂一个小小的土地怕是难以解决,说到底是祂这个土地失职,怕是要被问罪了。 ……
等杜子春恢复得差不多了,二人一路向着南方走去。
“师傅,咱们这走了都快半年了,到底要去哪啊?”
“随心,随性,随缘。”杜子春淡然道。
王干扯了扯嘴角,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是闷头赶路。
又行了三四天,师徒二人来到了一处城池,城门上写着“望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