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屍骸,这算是什么世界?!”
叶凡尘越说越激动,彭矫却淡然自若,晃动双手,面前多了一张茶几,摆满了壶杯。
“年轻人,勿骄勿躁,听老夫道来。”
“纵是说得天花乱坠,在下不屑听之。”
“古往今来,修道总有顺逆之争,常言道:顺天者恩泽万世,逆天者举步维艰,这一顺一逆,皆非是道,所谓修道岂是修天,何必执着?”
叶凡尘心头一惊,只觉得冷水浇头,面如土色,彭矫却叹了口气,幻化出一幅景象。
只见一男子将白发老父丢入山谷,任由狼吞虎噬,众人拍手称快,男子一脸虔诚。
彭矫自言自语道:“此为古之孝道,在今人看来,可谓灭绝人性,非要守孝三年,吹打迎送方尽心意,长短高下,是非黑白,皆从比较中来,是人心,岂是天意,《道经》有云:生而不有,为而不恃,你还不开悟吗?!”
一道金光自叶凡尘的尾闾穴升起,他恍惚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浩瀚的宇宙,万物生生不息,他只是旁观,只是孕育。
在那一瞬间,叶凡尘琢磨了一丝亘古长存的道意。
彭矫拂袖而起,对叶凡尘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一生不杀不贪不妄不淫,却仍有一丝欠缺,种种束缚如索在心,所谓善恶不过是个囚笼罢了。”
叶凡尘的眼前顿时出现一幅幅画面:仙门下,他对空怒吼,心中全是不甘。
破庙里,他注视着方明月,双手不停地颤抖。
大龙宗,他傲视十杰,天毁牢中与玄青激战,却回头望了一眼,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万仙会上,他当众下跪,以幻术戏耍诸派,心里忐忑不安。
蛮兽界,他不忍人兽相残,时时刻刻心赛油烹,却成为众矢之的,连连遭遇生死。
大荒界,他推倒童子像,身旁冥屍尽数腐朽,深深的痛苦刻在他的脸上。
“君何多虑,君何顾忌,君有何恐???看不破滚滚红尘,又岂能超凡脱俗,惟我独仙!”
叶凡尘的心渐渐宁静,进入了一种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的状态。
他的眼睛俯视着众生,就如同天道俯视着万千世界。
“这不是我的道,我之道恰如我心!”突然,叶凡尘坚决地说。
彭矫站在他身后,一脸欣慰之色,将浮尘招来,随风摆动,露出了一微笑。
“既如此,我再送你一场轮回,此次梦醒一刻,便是你叶凡尘悟道之时。”
一条金龙突然从云雾中飞出,将叶凡尘载在身上,飞过星空,飞过时间,向一片绿色的田野飞去时值春秋战国,沈诸梁为叶地诸侯,受封楚国,其祖为上古帝君颛顼。
沈诸梁与熊胜为儿时好友,同时受楚惠王恩宠,委以重任。
熊胜之父熊建受人陷害,流亡郑国,命丧黄泉,熊胜被惠王收养,内心中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楚惠王六年,熊胜请求讨伐郑国,却遭到了拒绝,楚惠王八年,晋国攻打郑国,惠王再三犹豫之下,派兵援助。
於是楚惠王十年,熊胜发动叛乱,囚禁惠王自立为君,史称,白公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