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安静如鸡。

对方醉得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沈大嫂就开始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爹死了你都不管,你都不管,我管什么?”

她摔摔打打地出了院子,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四大爷。

“老大家的,你这是要去哪?”

四大爷一问,沈大嫂就开始哭,“我去哪?我回娘家,这沈家我是待不下去了,老爷子死了,关我这个外姓人什么事情?”

“有本事去找你们沈家自己人啊?”

她这一闹腾,院子内坐着的宾客都跟着看了过来。

原先闹哄哄的院子也跟着安静了下去。

“我瞧着沈家老大是真不行,比起老三沈怀山差远了。”

“是啊,若不是沈怀山下放到了黑省去,老爷子的葬礼又怎么会如此寒酸?”

“要我说,沈家老爷子怕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后都不得安宁,要被儿媳妇扔河里面吧?”

“真不是东西。”

听着院子内的叫骂声,沈大嫂面皮子一紧,接着也不要脸皮了,“你们有孝心,你们有能力,有本事把老爷子的棺材接过去啊?”

“在坐的哪一个不是姓沈的?”

“老爷子没了,轮得到我这个外姓人来出力?”

“你们觉得沈怀山好,那好啊,现在就去把沈怀山叫过来!”

这就是一个泼妇,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但是,偏偏这么多人,没一个敢去反驳沈大嫂的。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公公离世,於情於理都轮不到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来出头。

大家对视了一眼,觉得晦气,纷纷起身就这样离开了沈家。

当一个带头后,另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了。

得!

不出五分锺,原先还闹哄哄的院子,人也跟着走完了。

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院子和站在门口的四大爷两人。

这——

四大爷气地在那摔拐杖,“你你你——老大娶了你,真是家门不幸。”

沈大嫂呸了一声,“我嫁给他,才倒八辈子霉了。”

“他亲爹死了,他都没能起来主持丧事,你说到底是谁倒霉?”

这话堵得四大爷也说不出来了。

而那些上门做席面的人,眼看着情况不对头,跟着系着一个围裙走了过来。

“同志,你们先别顾着吵,这席面的钱,我找谁来结帐?”

沈家为了体面的办一个丧事,可是请了全北京最好的席面——鲁家班。

这一桌席面的价格都到七八块钱了,六桌子下来是小五十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