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如果将全部的希冀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么当这个男人不要她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不死也会半残。
戴纯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命定良人,那个人却将她领进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结束的噩梦中。
不忍心看爱人受苦的镶银曾数次为她送饭送衣裳,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的镶金早在别院附近安插了眼线。镶银每去一次,戴纯都会遭到一顿暴打,
数次奄奄一息的她都是在无人医治的情况下一个人熬过来的。对於哥哥的冷酷无情,没有人脉、没有势力、没有钱财的镶银除了忍就还是忍。其实,他也很想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戴纯私奔,再也不用留在这里受苦。
因为勇气的缺失,这个想法就这样被扼杀於萌芽中。
镶银不在去别院看望戴纯后,镶金也不再对她施暴,任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在镶金外出行商的日子里,戴纯常做的事便是苦苦哀求那些偶尔从此路过的丫鬟帮帮她。
无数次的失败后,一名丫鬟终於答应帮她偷取一些酿酒所需的物品,却提出了卖酒之钱二八分成的无理要求。
若不是为了乐享其成赚银子,谁也不会冒险帮她这个毫无地位可言的人,为生计所迫的戴纯只得点头答应。
幸亏她酿酒的手艺绝佳,那些酒卖的很快。利益熏心的小丫鬟每次都谎称销量不好,有时甚至只分一成不到的钱给戴纯,自己则大肆购买各种高档胭脂水粉、罗衣美裙来满足虚荣心。
自此,行屍走肉般的镶银与穷困潦倒的戴纯就这样过了二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直至一个月前,镶金突然提出要带他们二人来西域的销金窝做一笔大买卖。
在出发的那一天,分别了二十年的情侣才终於有机会凑在一起说句话。可惜,两个人都已经老了许久,从前那些如火的热情也早已消弭了大半。
即便如此,有机会重见天日的戴纯在这一路上还是开心的不得了,许久不见的微笑总算再次於她脸上浮现。
三人才住进这间客栈,属於戴纯的另一场噩梦便由此而生。
原来,镶金之所以带她出门只是为了将她当做筹码,他要将身怀酿酒绝技的戴纯送给销金窝的主人以讨好,继而有更大的把握赢得宝物。
多番打听过后,镶银於戴纯才得知那销金窝的主人五十岁老来得子,有一个十分冷血无情的儿子和霸道无理的儿媳妇。
他本人也已经是年逾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戴纯充其量也不过四十岁而已,若是真跟了那老棺材瓤子,给那样的儿子儿媳做了后娘……往后的日子与活受罪怕是也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