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老人家可请允许我施法术察看呢?”
“法术?”老夫人重复一声,陈景点头,老人紧紧的说道:“只要不惊扰了儿媳,道长尽管施法。”
陈景点了点头,抬眼便朝旁边那个房间里看去,神念展开,这一栋里外三间的房中一切尽显於心。只见旁边那间卧室之中,正有一个女子坐於床头,而她旁边则有一个英俊的白衣男子坐在那里,正朝那个着单衣的女子说道:“一个假道士,还说施法呢,只怕你家里要被骗一笔钱了,要不要我去将他吓走。”
“千万不要,你会吓着我婆婆和相公的。”那女子连忙阻止道。
“吓着了正好,从此你也不必这般的忍耐难受了。”那身着白衣的英俊男子道。
“不,不,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是不能长久的,你还是离开吧,莫要再来了。”那女子说道。
“嘿嘿,我若真走了,不再回来,小娘子舍得吗。”那白衣男子勾起坐在床头女子的下巴笑着说道。
女子摇头,却也没挣扎。
陈景这时突然说道:“老人家,妖怪贫道已经找到了,要不要贫道收了他呢?”
老人连忙道:“找到了?快收了他,千万不要让他害了我儿媳。”
一直坐在门边沉默的那年青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一脸杀气喝问道:“在哪呢,在哪呢,我宰了他。”
“呵呵,这道士真是心急,这么快就下手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妖。嘿嘿。”那白衣男子笑吟吟的说道。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女子脸色已经煞白,她的耳中依然在萦绕着一道声音:“可要贫道收了他?”
“不,不,请道长让他走。”那女子低泣道。她的声音才出,旁边的白衣男子骤然变色。眼中红光一闪,便要遁走,然而眼中却看到那道人仿似从自虚空之中走出,周身白光萦绕,他心中大骇,措手不及,被一掌击在脑门上,眼前一黑,耳中嗡嗡,再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抓在了手中。
他心中大恐,却又大骂道:“哪里来的道士,我在这里又不害人性命,又与你何干。”但是他的话才一出口,却发现自己说出的并不是人话,而是兽语。
而旁边则是这家人中的最高寿的那个老人,她一脸的恐惧,另一个则那年青人,他手提一把砍柴刀,一脸的杀气,随时都像是要将手中的刀劈过来。
就在刚才,那老太看到陈景身上光芒一闪,右手那不执幡的手朝空中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只白狈,心中原本有些不相信面前道士会法术的心立即惊恐起来,一时之间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畜生,你敢辱我妻。”
青年一刀劈一来,那白狈猛然挣扎,躲开了身体,但是那一刀却劈在白狈的一条腿上,腿被一刀劈断,皮骨之间没有一丝相连,陈景看了一眼那刀,却是早已经磨得无比锋利。
“啊……”
房间门突然打开,那女子冲了出来,却只是冲出几步便掩嘴惊呼,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她眼前的白衣男子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拽进了虚空之中。然后她便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冲了出来,却看到了一个道士一只手抓着一只白狈, 白狈的一条后腿被劈断了,鲜血直流,地上已经有了一滩鲜血了。
她心中恐惧又羞耻,不禁悲从心起,倒在门边掩面痛哭起来。
“娘子,娘子,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妖怪已经抓住了,没事了。”年青人扔下手中的砍柴刀,跑过去抱着那女子,使劲抱着,不停的说着。
可是那女子却越哭越伤心,她突然说道:“真人,小女子受尽妖怪凌辱,已无颜活在这个世个,还请真人诛除此妖,让它不要再害人。”
那白狈听到那女子的话,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吱吱叫。而那女子的眼睛在看着白狈时充满了怨恨。而陈景同时也发现她的眼中竟是没有一丝的感激,反而有一种要自己尽快走的感觉。
“真人,请让我杀了这个妖孽吧。”那青年又捡起刀,站起身来,就要劈刀而出。
陈景却是说道:“我自会处理。”然而,他话才说完,那个青年却大怒道:“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你这个假道士,莫不是有什么图谋,前面你自称贫道,现在自称“我”,一定是假道士。”
那女子这时突然大声叫起来,说道:“他是与这妖怪一起,他是假道士,这是他的法术。”她突然尖叫着喊道。
陈景有些愕然,在那青年男子手持砍柴刀的逼视下直后退,当退出里屋之时,他已经明白过来,提着白狈,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念道:“人心啊,你休要再爱慕白衣与俊秀。人心啊,你休要羞愧之时怨他人。人心啊,你休要持刀杀恩安己家……”
念唱声中,无论那年青人怎么追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