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存在便证明,中天并不完全由仙神掌握。”
“可这又与这小娃娃的鬼画符有什么关系。”
太阴星君扶额,要么话少,冷得跟冰霜一样,要么一脸严肃,说教起来像极了长安塾的老古板。张清和这失心疯给他的转变可真够惹人心累的。
“中天有规则可言,所以他便可以从明晰规则学起。水由什么构成,水凝作冰霜之时又有哪条道则或大道参与,这些纹路不是道文本身,却是我自道文上拆解而出的部分。
没有神魂,自然理解不了道文,却足能够理解道文的组成。”
张清和说着惊世骇俗,足以在大界里头开一方宗门阀的见解,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这些东西不过是他自小便接触的理论,虽说直指世间的本质,却并不能使他激动。
“待我拿张三试试,若是这条路子走得通,那星君学这锁天链便也有了着落。”
太阴星君听到这话,心头忽然一惊,原来张清和自始至终还记着这事呢。恰也是在玉简里,张清和没法子见到,那高挑女子连带着假面勾了个略微欣喜地笑容,随后又飞到了后头,更为上心地对那小童子盯梢起来。
张三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仿佛感觉张清和老拿在手里的玉简里头似乎住着个人,正一脸严格地审视着自己,还细细观摩着地上的花纹。
到底是小孩子,纵然悟性奇高,但是手却是并不稳健的,可一旦他写得过於歪扭,玉简便直接在手背上敲出一道红痕。
太阴星君也尤为享受这一过程,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这小孩子在自己手里吃瘪,总有些莫名的快感。
终於是过了正午,张三按张清和给的纹路都摹了一遍,他用被敲得发紫的手抹着眼泪向着张清和高声问道——
“先生,都写完了,我们何事回去啊?”
现在他看太阴玉简已然是只有畏惧,没有好奇了,怯生生地躲得远远的。
张清和看着一整上午都无比平静的水面,眉头一皱。
“写完了?”
“一字不落,全写完了。”
张三心里寻思,那哪是字啊,一个纹理怕是抵得上百个云篆了。
“哦……你是个知礼的,当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眼下高声惊扰了我的鱼儿,那便再加一遍吧。”
太阴星君在边上看戏看得正酣,这就是李少白教出来的学生吗?怎么育人的法子跟那个浪荡剑仙完全不一样,倒是这扯犊子的理由跟他学了一手。
鱼?一大清早过了,都到正午了,浮标都不见得动了一下,哪能有鱼啊?
张三从来都是又敬又怕张清和的,只是摆着苦瓜脸淡淡“哦”了一声,又趴在地上仔细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