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鹤衣欲魔选择了后者。
他恶狠狠地吼了一声:“你丫头等着瞧!”
金杖一曳,顿足纵身而去!南宫华原意便是要将这老魔逼走,这时自然不会追赶。
欲魔一跑,毒龙大起恐慌。他虽与一刀寒尚未分出高下,业已无心酣战。当即猛攻数掌,容得一刀寒稍稍后退,趁机便向寺外窜去。南宫华高声一笑道:“走可以,但得留点记号下来!”
手起处,一点寒星电射而出,毒龙闻声知警,双臂扑地,一个悬空翻滚,去势不减,同时躲开后脑要害。不过,右腿却未能幸免。南宫华微微一笑,任其逃去,亦未进一步有所施为。
妮子体会朱元峰心意,知道朱元峰对九龙兄弟,在未查明颠僧当年中算真像之前极不愿滥施杀戮;不然妮子只须将打出的“铁莲子”易以“丹鹤缥”,有几条毒龙也早报废了。
南宫华回头见院中仅剩得一个女淫魔“春凳娘”,笑容一敛,不想再客气了。谁知道女淫魔比郝,蔚两魔更为知机,她出手原为了跟九龙完成一宗交易,现在,正主儿都溜了,她还卖什么穷气力?所以南宫华方刚转过身来,女淫魔一条身形已然冲天而起;去势如箭,眨眼不见!
朱元峰深知女淫魔一身功力不在己下,乃不作无益之举,当下急向双剑丑身处奔去。
他探手一试之下,忙朝南宫华叫道:“快,恐怕还有救!”
南宫华含笑走过来,一面点头道:“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设法逼走那老郝魔了。老魔怕的,是君山武学之威,而不是我南宫华。如果真地动手,小妹并无一定把握,那时,时间拖得一久,这位韩前辈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说着,一边掬药瓶、一边又接道:“纪前辈请去外边接应阴老总回来,朱大哥则请去后面看看平妹,韩前辈我一个人可以照顾。”朱元峰来到后院,看见平栅栅正在那里低首拭泪,地上一滩血泊中,小魔徒铁青君分两截躺着,显系遭剑腰斩。
平栅栅看过朱元峰,一头投去后者怀中,抽咽着道:“我,我杀了他……”
朱元峰含笑加以抚慰道:“别说傻话了,你不杀他,他要不要杀你?他进来时,那一蓬毒针,何曾存有一丝厚道之心?”
平栅栅低声郝笑道:“我似乎比以前懦弱多了。”
朱元峰微微一笑道:“这是好现象。”
平栅栅惑然抬起那张泪痕未干的脸孔道:“这——怎么说?”
朱元峰轻轻为她理着散乱的发丝道:“这不是懦弱,栅珊,这是一种善良本性的恢复。相信你今天如仍处身毒龙谷中,将一定不会有此心情。其余的,不用愚兄多说,你栅栅是聪明人,稍微想一想,也就能领会过来了。”
待全寺收拾告一段落,天已大亮。
双剑丑韩道明服药睡去,平栅栅煮出早点,在围桌进餐之际,追魂叟忍不住向朱元峰问道:“关於前此那位‘春凳娘’——”
朱元峰朝南宫华一指。笑道:“不敢掠美,有话问她吧!”
南宫华笑笑,正待开口时,平姗姗插口道:“‘春灯娘’?谁叫‘春灯娘’?这名字怪虽怪,细细品味起来,却又觉得挺雅致而风趣,她是不是……”
朱元峰笑着纠正道:“是‘春凳’,不是‘春灯’。凳子的‘凳’,并非灯火的‘灯’!”
平姗姗茫然道:“春凳?”
朱元峰不察脱口道:“是的,根据稗史之记载,好像是古代后宫……”语音倏而顿住,玉颊同时飞起两朵红云。
南宫华笑接道:“后宫怎样,接着说下去啊!我也只知道这道名号,而不知典之所出;家师骂一声罗嗦,我就不敢再开口,所以至今对这两个字,还是莫名其妙。桌子、板凳,难道也有四季之分么?”
朱元峰红脸呐呐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只……知是帝王使用之物……其它……就……不知道了。”
一刀寒埋头吃饭,不参一言。
平姗姗又问追魂叟道:“总座知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