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车厢中有人问道:“大马子’,说得好好的,你又在打主意,想捞一点油水么?”
马脸汉子高声道:“只此一遭,下不为例。陈二爷,空车放去,还不一样?咱们哥儿,仍照老规矩就是了!”
车内传出一声干咳,即未再有言语。
朱元峰心想:是的,老规矩,你们哥儿俩下次合作,怕得要在阴曹地府进行了。
上了车,车厢内果然有一名管家模样的长衣汉子,待马车再度驶动后,淫妇挨过去招呼道:“这位陈二爷,您好。”
陈二爷大刺刺地道:“幸会——唷!”
未牌时分,车人西乡城,马脸汉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将车停定,跳下车座,高声说道:“陈二爷,还早得很,下来喝一杯!”
淫妇应声接口道:“车老大,你过来看看,陈二爷额角好像有点发烧,别是颠簸过甚,发了什么老毛病吧?”
马脸汉子探进头来,似有不信道:“哪有这等事?”
淫妇立掌如刀劈下,马脸汉子一声闷哼,一张马脸顿告歪垂一边。淫妇伸手一拉,将两具屍体踢作一起,接着轻轻纵身跳出。
淫妇似乎知道朱元峰肚子不饿,自去买了一包卤味,几个大馒头,夹在腿弯中,一边驱车出城,一边探取嚼食,纯然一派粗汉作风。
傍晚时分,到达汉中府。
淫妇将马车驶去城外一座有小河环绕的庄宅面前停下,庄门开启处。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啊,是娘娘来了么?”
一刀寒纪正远的话又应验了:这女人果然到处有“家”!
淫妇淡淡吩咐道:“车厢清一清!”
接着,朱元峰被淫妇抱进庄后一座小楼中。淫妇离去不久,随有两名粗陋的大脚婢抬来一桶温汤。
一婢调理汤水,另一婢则走过来为朱元峰“宽衣解带”,朱元峰无计可施,只有任其摆布。
在脱及中衣时,那丫头忽然叫道:“阿芳,你瞧,一座小金人!”
另外那丫头忙问道:“有多重?”
这边的丫头道:“呀,好重,只怕总有一斤多吧?”
另外那丫头突然说道:“啊呀!阿秀,快放下,不得了,是座菩萨,你丫头小心遭雷打!”
这边的丫头啊了一声道:“果然是座菩萨,阿弥陀佛——肚皮这样大,肚脐眼儿都露在外面,还在傻笑,难看死了!”
另外那丫头催促道:“快点,阿秀,娘娘用不着多久就要上来啦。”
阿秀忽又叫道:“啊,还有一面金牌,好漂亮,也有一两多重呢!奇怪,上面没有孔眼儿,怎么个挂法?”
阿芳突然低声道:“问问他……阿秀……看他肯不肯?”
丫头声音颤促,似乎又害怕,又兴奋。朱元峰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丫头口中的一声肯不肯意何所指?
不过,他身边的阿秀,显然听懂了,这时凑来耳边低声问道:“这位少爷,你说怎么样?我们将这两件金器藏起来,你别告诉娘娘,我们以后一定会……”
丫头无疑知道朱元峰不能开口,问完,立即移目向朱元峰双眼望来。
朱元峰以眼色表示了:“可以!”
阿秀喜不自胜地转过身去道:“阿芳……他……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