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厨房生火做饭,瘦汉和他拉扯闲聊。
反正就是一个劲儿夸赞。
什么一表人才啊,心地善良,武功高强。
聊到后面,那就是,成亲了没有啊,有没有心仪女子,看我家姑娘怎么样?
少女在厨房都听到了,跺脚害羞道:“爹,你这不是丢女儿脸吗,女儿怎么配得上恩公。对了爹,你不是埋了一坛酒吗,还不挖出来,请恩公喝了。”
瘦汉一拍脑门,想起这回事来,道:“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行走江湖的人,怎么能少的了酒。”
说着就起身去院子里,拿锄头挖墙脚埋藏的酒。
民间,在女儿刚刚出生的那一年,父亲会埋下一坛酒。
等女儿出嫁那天,就会把酒挖出来喝了。
这个酒的名字,就叫做女儿红。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一坛女儿红,很是丰富。
这让谭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过於破费。
瘦汉却说,这点菜算不得什么,要是今天没有他的仗义出救,就要赔一百两银子,那可是能买几百桌这样的饭菜了。
一个劲儿的让谭云动筷子,给他倒上酒。
谭云也是饿了,客气了几下,就不客气起来。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过却只有他一个人喝。
瘦汉和少女只是捡菜吃,青菜,肉也是不碰的。
谭云一个人喝着没什么意思,想拉瘦汉一起,道:“老哥,你也倒上一碗酒啊,我们一块儿喝。来吃肉啊,尽我一个人吃了,怪不好意思的。”
瘦汉摇摇头,道:“这酒只有你能喝得,我们喝不得。”
少女也笑道:“这肉也只有你吃得,我们可吃不得。”
说着就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到碗里。
谭云以为他们是舍不得吃,想留给自己,於是将自己碗里的肉分给他们父女,道:“你们也吃,这么多肉,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对了,这是什么肉啊,我还从来没吃过。”
少女道:“你当然没吃过了,这是老鼠肉。嘻嘻嘻。”
谭云忽然感到有一点恶心,但是不太相信,道:“你可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很尴尬的笑声。
少女从菜盘里挑出来一截细尾巴,放在油灯下,道:“看见没,这是根老鼠尾巴。好吃吗,老鼠的肉?”
将尾巴扔到墙角处,肉香味竟然引出来一只大胖的灰老鼠。
谭云见状,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玩!这饭不吃了,告辞!”
父女俩不发一言,就微笑着盯着他,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谭云这时候觉得,这俩父女不是正常人,脑子里铁定是有什么毛病。
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得赶紧离开。
霍然起身,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脑袋有些晕沉沉。
谭云自忖:“怎么回事,这就有些醉了吗?”
摇了摇脑袋,眼前的人物已经开始花了。
他登时明白过来,想要运功。
瘦汉道:“困了吧,困了就休息吧。”
轻轻一推,谭云就仰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酒里面下了蒙汗药!
少女嗤嗤笑道:“真是个笨呆子,没一点心计,这么轻易就信了别人。”
瘦汉子伸手抚摸,道:“那还不是你长的美貌清纯,哪能想到竟是个蛇蠍美人,内里包藏祸心呢。”
少女一把打开他的手,道:“放规矩些!先办正事儿。”
用牛皮绳细将谭云捆了起来,然后搜刮了他身上的财物。
门外有其他人来了,是街上敲诈父女的那五个无赖。
他们一进来,就问:“怎么样,这次的羊儿肥不肥,自打他一进城,我就盯上他了。 ”
原来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专门针对不同的人,设计下套,谋财害命。
谭云是个正气盎然的侠客,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所以才有了街头的那一幕俗套的恶霸抢女的戏码。
如果是个色汉子,可能就是仙人跳了。
少女道:“收获还不错,这样江湖人,身上带着的银子都不少。”
走江湖的,天天都在外面吃外面住,身上不带够银子,那怎么走得动。
谭云是有功力的,这蒙汗药的药效很快就过了。
睁开眼看到屋子里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怒火填膺,咬牙切齿,道:“可恶!好一群欺良骗善的歹徒!可杀也!”
挣扎起来,牛皮绳发出了要崩断的声音。
几个歹人怕谭云脱困后,他们不是对手。
顺势抄起一根棍子打下去。
其余人也立马照做,一拥而上,将谭云压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谭云虽然醒来,但是身体因为迷药的作用,并没能完全恢复,还是在虚弱的状态。
面对这群人全力的殴打,他毫无抵御能力。
就这样死去。
人死了,给套上了乞丐的衣服。
在深夜抬出去,随便就扔在一条阴沟里。
其实有时候他们会把人扔去乱葬岗。
但是殴打完之后,身体实在太累了,就随便处置了。
以前也这样处理过,乞丐死亡,不会有人追究。
但这一次,他们倒了大霉,遇上个正在做好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