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前往太林宗路上的项无邪等人自然不知道仅仅分别了两三日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自然更不会知道普华山太林宗,魔教的小妖女和正道的小和尚发展到何种境地。
在普华山下的一家衣饰店中,一男一女从里面打打闹闹的出来,男的,明眸皓齿,长相俊美,便是比之女子也毫不逊色,女子,一身红衣,娇颜如花,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你穿上这身衣服,挺合适的嘛!”楚红衣噗嗤一笑,眼见刚叶一身锦衣华服,别别扭扭的从衣饰店里出来,却只觉浑身上下,处处都不自在,他从出生直至现在,二十多年里,日日不过僧衣袈裟,何曾穿过寻常人的衣衫,双手更是不知放於何处,面红耳赤,看着楚红衣脸上嬉笑模样,更是扭捏的像个大姑娘,羞臊了脸。
“小僧……”刚叶情急之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待看见红衣面上不悦之色,这才醒觉,急急改口道,“我……我实在不太习惯穿这样的衣服……”
眼见楚红衣琼鼻一转,转身向前而去,刚叶不自禁的摸了摸头,摸到的不是光秃秃的头顶,却是一顶帽子,盖在头上,讪讪傻笑两声,急急跟在红衣屁股后面,还不忘问道:“红……红衣,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喝酒吃肉,你去不去?”楚红衣转身一笑。
刚叶闻言,急急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什么啊,你还真是无趣,跟你随口一说,你就当真。”楚红衣嘟了嘟嘴,笑道,“亏得你还是刚字辈的小高僧,都不知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真是见识浅薄……”
“荒谬,此等谬论,简直……简直……”刚叶气结,却是不敢与红衣争辩,只得气呼呼说道,“此等无稽之谈,也不知出自谁人之口,误人子弟。”
“哼,不许你说我胖叔叔……”楚红衣小嘴一撅,“算了,算了,就请你吃素菜吧,正好还省了本姑娘的银子!”说着,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心中盘算着,买了衣服,除去每日吃穿用度,却不知还可以维系多久。
刚叶猜出楚红衣口中的胖叔叔自然便是酒肉和尚,虽是不敢苟同,也无意与红衣争论,见她若有所思,更是不敢打扰。二人相处不过数日,可是楚红衣天真烂漫,全无机心,说话性情皆是心直口快,刚叶只觉与她在一起,说不出的轻松快乐,自己一生二十余年,全是白活了,此生最是美好的时光,竟然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楚红衣偶尔使使小性子,娇嗔几句,也只让刚叶更是心驰神往,心心念之。他这数日来,一有闲暇便抛下功课,从山上逃下来,与红衣幽会玩闹,门中师尊长辈的敦敦教诲,宗内的清规戒律,尽数抛之脑后。
“你走快点啦!磨磨唧唧的,下山的时候都快晌午了,再磨蹭,玩不了几个时辰你又要回去!”楚红衣凶了刚叶几句,看他又在摸着脑袋傻笑,却是全然生不起气来。
刚叶手指挠了挠额头,不解道:“小僧自幼精研宗内佛典武功,更是被师傅破例收入门下,全力栽培,师兄也好,师侄也罢,都夸赞小僧聪慧,可是我却一直猜不出红衣你在想什么……”说到最后,语气竟有几分沮丧。
“你个傻瓜,你一个榆木疙瘩的木鱼脑袋,拿来敲敲经还差不多,猜我想法干些什么?”楚红衣素手在刚叶额前轻轻点了两点,笑道,
“你那些师兄们不是说,我是魔教的小妖女吗,我一个小妖女能来做什么,自然……” “自然是什么?”刚叶不明所以,问道。
“咿呀……你滚开……”楚红衣轻轻一推刚叶,面红耳赤的跑开了。
刚叶却是一头雾水,叹了口气:“闻听世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诚不欺我。”
两个人又是玩了大半日,待到天色将暗,刚叶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不愿回去,只是恐再回去的晚了,为人发现,引来师兄怪罪,两个人相约明日再见,正在依依惜别,却见八名僧人从不远处慢慢赶来。
刚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