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恒山下的那间破屋,月华抱着陆西婵奔行了一路,却是发现并不曾有人追踪上来,她淡淡一笑,飞身掠进了破屋之中,将陆西婵轻轻放到床上。
月华起身打量了下四周,想及和项无邪在此渡过的一夜,面上竟微微泛红,她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昏睡不醒的陆西婵,如此一个倾城绝代的佳人,也难怪项无邪会为她着迷,哪怕是身负重伤,意识迷糊之中还会喊出她的名字。
“陆西婵吗?当真如同书中所言有西子之容,貂蝉之貌,想来历代的美人也不过就是如此模样了吧。”月华幽幽叹了口气。
她此次离开沉鱼宫,鬼使神差却是去了天行道,本就是想着来这个破屋看看,却是不曾想到在天恒山下便远远撞见了项无邪。只是他行色匆匆,风尘仆仆,一路却不停歇,与他身旁那位绝顶的高手直至天行道宗门之内。
她躲在大殿之外,眼见项无邪被那个老道士所伤,恨不得立时出手,后又见他并无性命之忧,这才堪堪忍住,待见到那凤冠霞帔的女子摘下头上的红盖,她这才恍然,原来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便是项无邪一直心心念念的可人儿。
她的心微微一痛,本想就此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是见项无邪失魂落魄,带着他身旁之人又是含恨下山,而那个适才还言辞决绝、断情绝义的女子却是身子一仰,昏死在大殿之上。
想来,她心中定然也是爱极了项无邪,适才说出那般的言语,自己也是不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只是她这般自暴自弃,当真嫁给了殿中那个男子,可是就真的会幸福快乐?
“我之一生,必定要执掌沉鱼落雁,再是脱不开身,我与他终究有缘无分,做的这一夜的夫妻,我已是心满意足,可是我总还是希望能找个人能代替我陪着他,好照料他一生一世。”
月华的手轻轻抚摸过月华的脸颊,她的身子冰冷虚弱,她曾在宫中的典籍上见过相关的记载……
月华轻轻叹了口气,将陆西婵身子扶起,将她体内的真气渡入了陆西婵体内,良久,陆西婵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来,却是见四周破败不堪,竟是在一个破屋之中。
“我这是在哪里,我莫不是在做梦……”陆西婵低声自语,随后便感觉到了背后一双手轻轻贴着。
月华收束了功力,缓步从床上起身,淡淡道:“以我的修为也只能暂时镇压下你的伤势,你心脉有损,我治不好你……”
陆西婵转过身子,背靠在墙上,轻轻咳了一声,手捂着胸口笑道:“无妨,姑娘与我非亲非故,肯不惜耗损内力,出手为我治伤,这等恩情,我便无以为报了。”
她顿了顿:“这心疾之症我本也以为已是好了,却不曾想又再发作,也许我命该如此,强求不得的。”
“这话,别人说得,你却说不得,你可知,你若是死了,他该有多么伤心难过。”月华摇了摇头。
“他?!姑娘说的他是何人,西婵早已无父无母,便是师傅她老人家也是被奸人所害,还会有谁为我伤心为我难过呢?”陆西婵凄然一笑,却似是想到了什么,惊疑道,“你,姑娘你所说的人莫非是他?”
月华点了点头:“怎的,你莫非还是以为是他害死了你的师傅?”
陆西婵摇了摇头:“我那时虽是迷糊之中,却记得很是清楚,我分明听到纪月师姐说不是他……只是不是他,又是何人,我却实在不知……”
“那一夜我也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从你们的山上跌落了下来,受了极是厉害的伤……他那时候的修为想来还不足以杀掉你的师傅吧……”月华淡淡说道。
那一夜的情景,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回想,仿若就在昨日,她偷偷看了一眼陆西婵,见那个女子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没有注意到她面上的古怪神色,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