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两方就这样干耗着,场面略显尴尬。顾清寒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柳庭风的阻拦,独自朝着明哲这边走来。韵儿看见顾清寒走了过来,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略微往明哲身边靠拢,向明哲求助:“凌云,她走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不必慌张!既来之,则安之。见机行事即可!”明哲依旧运功疗伤,平心静气。
顾清寒走到两人身前,先是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不知两位少侠於此何为?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见这位少侠面色不佳,体内真气翻涌,可是受了什么伤?是否需要我等帮忙?”顾清寒不像柳庭风那般谨慎,看见明哲受伤了,首先想到的便是施以援手,而不是过问其身份。
“无妨!小伤而已!调息一会儿,便好了!多谢姑娘关心!”明哲谢绝了顾清寒的帮助。他身上的伤,他心里清楚,运功调息片刻,便可缓过来。
顾清寒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不该说。明哲虽然闭着眼睛,但顾清寒的一举一动,连她心里在想什么,明哲都一清二楚,“姑娘想说什么,大可直言!”
“多谢阁下!我师兄说,阁下身上有件宝物,掩盖了气息,以致望息之术失效,方才没有发现二位的行踪。清寒斗胆一问,阁下身上的宝物乃为何物,竟有如此功效?”顾清寒知道这样说很不礼貌,但这件事让她心里很困惑,不吐不快。
明哲不急着回答顾清寒的问题,而是先问她的身份,“姑娘是天师门的人?”
“在下姓顾名清寒,天师门初代弟子,道宗关门弟子!”顾清寒倒也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都不顾虑明哲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既然顾清寒选择坦诚以待,那明哲自然也不会胡编乱造,如实相告:“清寒姑娘竟是天师门的人,失敬失敬!在下陆逸,字凌云,旁边这位是在下的妹妹,陆韵,字婉仪!”
柳庭风看见顾清寒跟明哲聊了半天,心里既是紧张又是不爽,他尚且不知明哲的身份,不知其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顾清寒岂不是羊入虎口?顾清寒跟别人聊了这么久,若是女子倒也无所谓,可她居然跟一个陌生男子说了这么久的话,柳庭风恨不得冲上去,把顾清寒抢回来,顺带再揍明哲一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但他身后有那么多弟子,何况顾清寒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他若莽撞行事,不仅损害了自己的形象,而且很可能让顾清寒更讨厌自己。静言思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顾清寒跟一个陌生男子聊得风生水起,既然不能明面上行事,那他何不换一种方式?他吩咐身后的弟子原地歇息,自己则往明哲这边走来。
“师妹,聊得如何?”柳庭风自然而然融入氛围之中。
“师兄,你来啦!那师弟师妹们……”
“师妹,你便放心吧!我安排他们原地歇息,等会儿再赶路!”柳庭风看顾清寒的眼神是那般温柔,看明哲的眼神则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凌云,你似乎摊上麻烦了!”韵儿一眼便看出来了柳庭风对明哲的恶意。
不用韵儿提醒,明哲也看得出来,柳庭风明显是来找他麻烦的。若是以前,明哲倒不在乎这些,以他的本事,打倒柳庭风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哪会放任他如此嚣张?可是现在明哲运功疗伤,不可妄动,与柳庭风交手,那便是自寻死路。明哲只能忍住心中怒气,看看柳庭风到底怎么做?
“敢问清寒姑娘,这位是……”
“这位是我师兄……”顾清寒话没说完,
柳庭风便接了过去,“在下姓柳名庭风!柳庭风静人眠昼,昼眠人静风庭柳。天师门初代弟子兼大弟子,道宗首徒是也!” 若不是明哲有伤在身,明哲恨不得揍他一顿,保证打得他哭爹喊娘。
“原来是天师门的大弟子,久仰久仰!”明哲忍气吞声,强颜欢笑。
“阁下大可不必如此!我柳某人从不跟无名之辈打交道!”柳庭风哪是嚣张狂妄,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脸。韵儿也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直接动手,即便打不赢,她也不想看见柳庭风搁这儿扬威耀武,给脸不要脸!
“穹,不急!先陪他玩玩,等他动手了,咱们再动手也不冲啊!”明哲稳住韵儿的心态,此刻动手对他们极其不利,柳庭风身后有那么多人,再加上还有顾清寒,就算动手明哲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得过这么多人,为今之计能耗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等明哲恢复五成功力,跟他们搏一搏,就算打不过,也不至於受制於人。
“抱歉,我师兄性子直,还请二位多多包涵!”顾清寒撇了柳庭风一眼,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她看得出柳庭风是故意找麻烦,激明哲动手。顾清寒本以为柳庭风读了那么多书,写了那么多诗,品性修养应该不落俗套、超凡脱俗。她不过是跟明哲说了几句话,柳庭风便如此不痛快,还要找人家的麻烦,看来是高看他了!
“无妨!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明哲表面上客客气气,心里已是火冒三丈。
明哲不跟柳庭风计较,那自然是最好的,顾清寒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柳庭风刚消停一会儿,转眼间便觉得自己又行了,蔑视道:“师妹,何必跟他们客气?不过是只懂得剑道,而不知仙道的凡人罢了!这种人根本不配同我们说话!”
明哲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若是柳庭风懂得收敛,明哲大可犯而不校,此事就算过去了,可柳庭风一而再再而三蔑视他们,说话也越来越嚣张,竟然大言不惭,说他们不过是只懂得剑道,而不知仙道的凡人!明哲怎可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