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果不曾相识(1)(2 / 2)

顾夜微眯眼睛:“你不怕死?”

“怕。”安以若迎视他阴冷的目光,一字一句:“但我更怕和你牵扯不清。”

顾夜闻言脸色骤变,他伸手扣住安以若手腕,像是要把她骨头掐碎似的,然后用力一扯,把她从床上拖到地毯上,声音冷寒,“和我划清界限的结果未必是你能够承受的。”

安以若浑身像散了架,但她还是倔强地逼退眼中泪意:“如果逃不掉,我只能领教了。”

“领教?”这份勇气,倒让顾夜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他慢条斯理从床上下来,坐在地毯上,目光的落点是安以若苍白却不失美丽的脸:“我许久不曾外出了,连下山都甚少,要不是为了你,怎么会特意跑一趟A城?所以,你逃不掉,而做我的女人肯定要比领教刑法更舒服,你那么聪明,一定懂我的意思。”

“做你女人?”安以若在他眼中看到面无血色的自己:“除非我变成一具屍体。”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他灼热的呼吸轻易喷洒在她脸上,近到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许久之后,顾夜起身,眼里漫过的柔情被寒冷的光华替代,“该让你先了解我。”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掐住了她脖子。

安以若的呼吸顿时变得艰难,她痛苦地仰起脸。

顾夜冷冷地看着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看来是我太过礼遇你了,让你忽略了我的坏脾气。既然如此,我就先让你领教一下轻一点的刑法。”

安以若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被他掐断了,却还不肯服软:“刑法?你当自己是谁?”

顾夜手劲微微松了些,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不管我是谁,都只能由我来教你如此屈服了。以若,我们来比比胆量和勇气怎么样?”

安以若已无心思考所谓的比胆量和勇气是怎么回事,当顾夜松手,她的身体倒在地上。

顾夜俯身把她抱起,让她的脸轻轻靠在自己颈间,“非要惹我生气,真是不乖。”说着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出了房间。

穿过走廊,经过花园,不顾沿途侍从诧异的目光,顾夜把她抱进一个漆黑潮湿的房间。那里没有床,也没有被子,安以若就这样被丢弃在地上,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

醒过来时,安以若恍惚地不知今夕何夕。

顾夜坐在舒适宽大的靠背椅中,接过侍从递上的浓茶喝了一小口,才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向我证明你有多硬气。”言语间,他五指收拢,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头皮疼痛难忍,安以若不得不睁开眼,声音虚弱:“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顾夜故作怜惜地摇头,目光投向门边,“我不杀人。血那么脏,溅到我身上多讨厌。你看那边。”

安以若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门边。

嗅觉抢先视觉有所感知,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胃里还在翻涌,眼睛已经看见一只畜生被牵着立在门口。

竟然是狼。

触及那道凶狠残暴绿光,安以若的身体倏地绷紧。

顾夜陶醉似的注视着她惨白的脸,雪上加霜:“不知你作为它的早餐,味道如何?”

安以若的呼吸渐重:“你,想让它吃了我?”

她越害怕,有人越喜欢。顾夜脸上笑意渐浓:“它是我的宠物,漂亮吗?”尽管是问句,却不需要回答,他以眼神示意侍从把狼牵到近前,“我喜欢狼。它的勇敢像虎,聪慧像狐,轻盈像狗。”

安以若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下意识向后挪。

却无路可退。

顾夜蹲在她身后,伸手扣住她的头压进怀里,“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现在怕了啊?”他语带笑意,末了还伸手摸向那狼。

那狼似是认得主人一般,偏着脑袋任由抚摸,但迸射出绿光的眼睛却一瞬不离地盯着安以若,如同认定了猎物一般。

顾夜抓住她的手探向那狼。

安以若哽咽着拒绝,“不!”

不被允许。

顾夜强迫她把手覆在狼身上:“它是我养的,不敢造次。”

然而,这样的安慰安抚不了安以若的恐惧。她的身体颤抖着,眼泪更是控制不住流下来。

可惜,如此无助也不能令顾夜心软,他握着安以若的手一遍遍抚摸狼的皮毛,命令似的说:“把眼睛睁开,看看它有多温顺。”

安以若死死咬住下唇忍住哭声,闭着眼睛用力摇头。

目的达到了。

顾夜满意地看到她吓得瑟瑟发抖,语气缓和了许多:“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是狼,谁都不能伤害你。如若不然,你自己考虑清楚,领教得起吗?”

鬼魅一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强撑的最后一丝意识渐渐迷离,安以若再次晕了过去。

顾夜把她抱回房里,用温暖的被子盖住那窍弱冰冷的身体,“我喜欢你并不代表我不会玩死你。”眼底漫过温柔,说出的话却冷冽如寒风,“再不听话,我就让那畜生撕碎了你。”

就在安以若被顾夜折磨得高烧不退昏睡不醒时,安家与席硕良在联系过所有的亲朋好友后,终於确认她失踪了,满二十四小时后公安局立了案。

素来沉稳的席硕良也是方寸大乱,安排好公司的事,与安父一起往返於家里和公安局等消息。米鱼和程漠菲则陪在安母身边劝慰照顾老人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流逝的像是安以若的生命。某种可怕的讯息似是无声地传来,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无力和恐惧。然而,他们却又不得不咬紧牙关挺住,相互鼓励着继续等待。

会有好消息。

公安局立案之后,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成立调查小组,全力追查安以若的下落。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各条通往外市的高速路上都有警方的人员设了卡,渔网铺天盖地撒了下去。

当然是毫无收获的。

没人能够想到安以若在被捋当晚,就已经被带到千里之外的中缅边境了。直到牧岩得知此事,事情才有了进展。

“你说什么?”犀利的目光锁定大励,牧岩不可置信地沉声,“你说谁失踪了?安以若?”难怪没来看他,原以为是被他冷淡的态度惹生气了。

“是安小姐。”大励点头,“上头来了指令,要从我们队抽调人手协助工作。”

牧岩脸色骤变,全然不顾会扯痛伤口,猛地掀开被子下地,边往外走边命令,“去开车,我们回队里。”

大励拉住他胳膊,“你伤这么重现在不宜走动,队里已经派了人手,你——”

“少废话。”牧岩一把挣开他的手,“去开车。”语气坚定得不容大励多说一句。

一个小时后。

中枪入院休息不足四天的牧岩身穿特警服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脸色苍白的萧然。

“你知道安以若的下落。”不是问句,语气中的肯定成份令在场的警员讶然。

牧岩握紧手中的资料,“说吧,她在哪儿。”见萧然勾唇笑,他冷声,“或者,你有什么条件?总之,不用敷衍我说不知道,我还没那么笨。”

抬头迎上他冷峻的目光,萧然粲然一笑,“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把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掷到桌面上,牧岩深呼吸,“能在保全系统周全的小区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不会是简单的人。说和你无关,我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