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终於失去了你(3)
约牧岩时,那位爷的心情糟透了,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拒绝。
谭子越亮出杀手鐧:“安以若也来。”
牧岩沉默了。
谭子越乐了:“明晚七点,山水,过时不侯。”
不仅没有过时,还早到了一个锺头。
见他等的坐立难安,谭子越还大度地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给他解闷。
他的所谓爱情故事,当然是和米鱼有关。而这个故事的亮点在於,是谭子越的前女友季柔成就了他和米鱼的首次见面。
分手前谭子越陪季柔去看时装秀。那本该是一场高大上的时装秀,结果,或许其中一位模特是新人吧,竟然紧张得在台上崴断了鞋跟。当时现场一片哗然,唯有那位主秀冷静以对。她微笑着走到伸展台中央单手扶住那个一脸惊慌的新人,在观众注视下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完成了那场秀。
那主秀当然是米鱼。
和季柔分手后,谭子越试图约米鱼,可令人意外的是,这位模特与业内的一般模特不同,她拒绝一切与工作无关的邀请。
谭子越对米鱼的兴致又提高了几个点。
然后就大费周章,安排了那场相亲?
可惜米鱼被掉了包。
爱情和所有想要的东西一样,需要争取。
牧岩听懂了。
他情绪平静下来,看看时间,自嘲了句:“我来太早了。”
谭子越很没风度地朗声笑。
牧岩坦然接受他的嘲笑,随即很给面子地追问了下故事的后续发展。
谭子越满足了他少有的好奇心。
警队认人后谭子越开始追求米鱼。他先是到秀场围追堵截,在被米鱼一再拒绝回避后,他气不过,凌晨四点起床开车到她公寓楼下,打电话命令米鱼:“下楼,我有话和你说。”
那天安以若要搬家,米鱼本打算早起帮忙,可四点就被电话吵醒,就生气了:“谭子越你有病的话去医院,别骚扰我。”
谭子越放话威胁:“你要是不下楼,五分锺后就会听见我拿着喇叭在楼下喊你的名字。打扰邻居休息我不负责,你看着办。”
米鱼玩不起啊:“怕了你了。等着!”
那天的情况就是:谭子越表白遭拒,怒火中烧,把米鱼强吻了。米鱼哪里是善茬,当时就咬破了她嘴唇。谭子越无从发泄,索性去医院以探望牧岩为由在病房赖了一天。
事情原本发展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但安以若失踪了。
牧岩带着萧然离开那天,谭子越去了安家。电梯打开时,米鱼正坐在门口抽烟。没有了和他吵架时的尖锐和T台上的颐指气使,只剩憔悴。他坐过去,陪她抽了两根烟,见她还没要停的意思,抢过了她手中的烟盒:“想哭就哭出来,憋着给谁看。”
米鱼不领情:“要你多管闲事。”可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睛已经红了。
谭子越也不生气:“大木一定可以救出安以若的,你别担心。”
他不安慰还好,他这么一说,米鱼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她把指尖未熄的烟狠狠扔了出去,把脸埋在双膝间哭了起来,哽咽:“怎么就被绑架了呢,这都什么事啊?”
谭子越拍拍她的肩膀,“他们的目的是要救萧然,不会伤害安以若的。”
米鱼不再压抑,哭倒在他怀里。
谭子越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她发泄。米鱼的心弦绷了几天,精神疲惫,最后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公寓里,而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家伙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形象全无。
此后不再抗拒。
谭子越是个聪明人,他把分寸拿捏得很好,以朋友的身份承担起接送米鱼上下班的工作,每日往返於米鱼公寓、秀场与安家之间。
米鱼外表强悍,心底深处却一直渴望有人真心以待,谭子越不经意展露出的体贴和关心令她的心急速融化。短短几天,她就被征服了。获得安以若脱险,她第一个给谭子越打电话:“她没事了,他们脱险了,我说安以若和牧岩啊。”
我当然知道是安以若和牧岩啊。我哥们无所不能的哦亲。谭子越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不动声色的,“晚上吃饭庆祝啊?我去接你。”
庆祝嘛,当然没问题。
就这样开始约会。
你们之间没有障碍,而我们——
再相见,没了从前的坦然。
席间气氛略显紧张,身为主角的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直到牧岩发现安以若该拆纱布的手还包得严严实实的,才给她夹菜:“怎么活动这么不灵活?”
米鱼心虚地接口:“那个,不小心扯裂了。”
牧岩抬眼看她:“和你有关?”
他目光犀利,像是有飞刀射出来。米鱼心想: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对美女都这么凶,况且她还是安以若的闺蜜呢。
“怎么,你闯的祸啊?”见米鱼瞪眼,他笑着搂过她:“原本想敲某人一顿,既然如此,我来买单吧,算是给你补过。”
米鱼白他一眼:“要不要负荆请罪那么严重啊?”然后挑衅似的看向牧岩:“再说我弄伤的是我好朋友的手,牧队,你生什么气啊?”
是啊,我没有立场生气。
牧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起身去牵安以若的手:“你跟我来。”
安以若直觉认为该拒绝,她清醒地意识到有些话说了反而会令情况更糟。可她的抗拒,不小心点然了牧岩隐忍的怒意。
走廊里,他伸出手臂把安以若困在自己的怀抱与墙壁之间,目光深不可测,“为什么突然定了婚期?没有犹豫吗?还像从前那么坚定非他不嫁吗?”
他字字珠玑,戳中安以若要害,几乎让她无从辩驳。
因为没有勇气说一句:非席硕良不嫁。
可是,能怎么样呢。
安以若抬起头,望进他眼睛最深处,似是在寻找什么:“和你有关吗?你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么隐私的问题?我被顾夜绑架那一夜,硕良就向我求婚了。”她抬起手:“我早已经答应。”
她指间那枚戒指刺痛了牧岩的眼,他像是试图做最后的争取:“如果他是现在向你求婚,你的答案也是一样吗?安以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安以若的坚持快维持不下去了,她垂下双眸:“牧岩,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牧岩唇角抿成一线,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离地锁定在她脸上,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我用行动告诉你。”话音未落,他俯身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