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若不是因为有你(3)(1 / 2)

第28章 若不是因为有你(3)

逼她本就不是本意,可她一语不合就急着和他划清壁垒界线,让他怎么沉得住气?即便是现在,牧岩都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就没有收回去的理由,今天非逼得她承认自己的心意不可。一面又控制不住心疼,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温柔地把她搂住,他缓和了语气,“别哭了,是我心急话说得重了,我不逼你。”

他怀里的温度、手臂的力度,和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让人莫名软弱。安以若埋首在他胸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外套,哭得伤心极了。

牧岩不再劝说,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哭累了,才抬起她的脸,因长期握枪而微带薄趼的手温柔地抚过她脸颊,“之前是我不对,该说的话始终没说出口,以为放手是成全你的幸福,没想到给你带来的是更大的伤害。如果我知道我的冲归换来的是你的婚讯,我决不会在云南多待一天。关於萧然我想我有必要解释清楚,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虽然之前因为工作需要我们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走得很近,但我没动过喜欢她的念头。那天她所说的话不是真的,去到姐告的那晚我们是共处一室,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没碰过她。”话语间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他说:“我欠你一个解释,我向你借过一个怀抱,我还冲了一份表白,安以若,给我一个机会,对於喜欢的人,我没办法远远看着。”

一年的卧底生涯把萧然带到他身边,奈何对她而言,他是个无情人,所以面对她频频示爱,他都坚定拒绝,从没给过她希望,更不曾拖泥带水。

目光似是要望进她心里,牧岩看着她眼睛,“听没听过一句话?”

安以若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不要吻你不爱的人。”他一字一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然后缓缓而下滑到她锁骨,最后,牧岩俯低头,他温软的唇久久地印在安以若额头。

仿佛已宇宙洪荒,安以若才听见他醇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别再固执,别傻得那么让人心疼,我可以等你,多久都行,只要你别急着躲开。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无数情绪疯狂交织,不舍的、疼痛的、渴望的,甚至是眷恋,齐齐聚涌心头,安以若闭上眼睛,心慌意乱。

牧岩把安以若送回家就走了,怀着满心的欢喜,虽然她没明确允诺什么,但他满足於她的那句,“给我时间。”

抬起她的脸,目光似是要看进她心里去,牧岩说:“我等你。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那么真诚而充满期待的话,令安以若控制不住感动,抬头,在他眼中看到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的自己。她想,缘分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避不开躲不掉,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任你再怎么想握在手中,也会像流沙一样滑落手心,完全不由人拿捏。

安以若不清楚,和牧岩的命运是怎么被系在一起的,只隐隐感觉,时间的某个角落,他们正在一步步靠近。回想上次偶遇席硕良,他唇边浅淡的不带温度的笑意,她意识到,他们那份永远无法得到平衡的爱情,要随风而逝了。

牧岩其实很忙,工作的特殊性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但他会尽可能安排时间见面,有时接她下班,有时接她一起吃饭,有时甚至晨跑到她家楼下,看到她诧异的神情,挑眉:“两个人一起跑有点儿劲头,否则我很怀疑你是不是下楼散步的。”然后也不等她说话,径自向前跑去。

安以若只剩苦笑的力气,微喘着追上他:“即使不是散步,你也不用跑这么快吧,想累死人啊。”

嗔怪的表情无意间流露出来,惹得牧岩笑,“缺乏运动的姑娘啊,小孩都比你行。”

她本想驳他几句,却听见他慢悠悠地提示:“再不加速跑回去,上班就要冲到了。”

她闻言环顾四周,才发现跑得太远了,下意识低呼一声,她转身就往回跑。

牧岩还在笑她,“跑不动就坐车,我不笑你。”

安以若回身瞪她,却见他笑指着停在路边的大切,“有免费司机要不要?”

转眼进入冬季,当A市迎来第一场雪,安以若与牧岩的关系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他泰然自若地行走在她的生活中,没有打乱她的步伐,也没浪费任何一次可以拉近距离的接触。

出短差回来的那个周末他给她打电话,“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子越的俱乐部?”

“明天说好要去菲菲的工作室,下次吧。”不再像从前那样找借口拒绝,她坦然解释不能赴约的理由。

听出她并非敷衍,牧岩假装抱怨,“看来我只能和大励那帮单身汉打桌球去了,多好的周末时光啊。”

你不也是单身汉嘛。安以若想象他孩子气的表情,微微笑:“你桌球打得好吗?我想学。”

他拧眉,“女孩子学什么桌球。”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学?

“你歧视女性啊?”安以若指责,“现在男女平等了,牧大队。”

男女平等?都哪儿跟哪儿啊。

听她故意叫他牧大队,牧岩轻笑,“那就学吧,不过我收学费的。”

“怎么计费?”

“一小时一顿晚餐。”

“没问题。不过吃什么我说了算。”

“没见过这么会讨价还价的学生。那你请我吃什么?”

安以若憋着笑,“肯德基。”

牧岩险些把水喷到电脑上,“那是晨晨吃的吧,你用来打发我?”

安以若轻笑。挂了电话,她回忆起和牧岩相处的点滴,不明白他怎么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她的世界,甚至没给她抵触的机会。

还在上班,牧岩的短信如期而至。

“执行完任务回来凌晨了,没敢给你打电话。天下还太平吧?有没有恐怖分子?要不晚上由人民警察护送回家?”

“上次征用你车的警员张恒还记得吗?他今天来我办公室,临走时说我最近笑得特别慈祥,大励他们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我怎么说也是他们头儿吧,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说远了,其实我只是想说:你什么时候让我笑得更慈祥啊?”

无人的时候,她低头一条条信息看下去,有种无以言明的快乐毛茸茸地触及她心底的某个角落,暖意丛生。

米鱼的经纪人安排她拍一组写真,安以若为此设计了一款礼服。试穿时,米鱼拐了拐她的胳膊,贼兮兮地说:“最近春风满面啊,队长同志不错吧?你什么时候从了人家啊?”

安以若也不多说话,一本正经地示意她转身,在拉拉链时手上微一用劲。

礼服的腰身被恶作剧似的收紧了几分,米鱼哇哇叫,“你要谋杀啊,我上不来气儿了。”

安以若拍她俏臀一下:“做人不要太八卦。”

米鱼委屈地皱眉:“我只是提醒你空档期不在太久好嘛。”

离开米鱼公司时,收到一条来自牧大队的新信息。

“中午去食堂吃饭,大励郑重其事地问我需不需要再征用一下某人的车。”

之前她只是看那些短信从不回,这次她问,“你怎么说?”

“我说:这种事不必请示,自己斟酌着办。”

安以若的回复很快到,她说:“你过份了啊。”

牧岩猜她的语气不是生气,但还是安抚地回了句:“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啊。这种事,我从不假他人之手。乖啦。”

明明只是信息,听不出语气的,可还是觉察到字里行间的暧昧与,宠爱。

安以若的脸突然就红了。

临近下班时牧岩打电话约她吃火锅,安以若故意说:“很忙啊,得加班呢。”

牧岩像是没听出来她的故意,“那正好,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估计得晚点儿过去接你,你在公司等我。”

“那要是我忙完了你还没开完会怎么办?我不喜欢等人。”

“这样啊。”牧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折中的办法,“那就你来接我吧,要是半路被人拦了车就说是我女朋友,保证放行,一路畅通无阻。”

这人真是。安以若败下阵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牧岩失笑,随后煞有介事地说,“我这不都是被你激得超常发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