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路荆枣一路爱(5)(1 / 2)

第37章 一路荆枣一路爱(5)

安以若醉了,心智也变得模糊。

她枕着胳膊趴在吧台上,远远望去,单薄的身影悲伤而无助,与整个酒吧如火如荼的气氛格格不入。手机震动起来,她摸索半天才放到耳边。

“怎么不接电话?在哪儿呢?”牧岩找了她几个小时,去遍了所有她常去或可能去的地方,心急如焚,语气不自觉有些严厉。

听到他声音,安以若忽然就哭了,“牧岩,我怕我再爱你,也敌不过你们十几年的感情。”

她害怕於把握不住他整颗心,却又忍不住心疼他多年来背负的沉重。

矛盾的心情折磨得她彷徨而无助。

她的哭声混杂着动感极强的乐声,听在牧岩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抑郁。他坐在车里,心口一阵揪紧地疼,却还勒令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当牧岩以时速一百六的速度赶到“天籁村”酒吧时,两个眼角眉梢带着地痞流气的男人正扶着安以若往外走,其中一个居然色胆包天地欲伸手摸向她腰际。

牧岩眼底骤然涌起怒意,火气以迅雷之速直烧到脑门,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他一阵风似的疾步冲过去,挥手就是一拳,力气之大令男人摔出三米之外。

临近的玻璃桌被撞翻,酒吧内惊叫声四起。

另一个男人见状把安以若搂在身前,朝牧岩叫嚣:“操!你他妈——”

牧岩劈手抢过身旁大励手中的资料袋,“啪”的一声刮打在那人脸上,“马上给我放开她!”

男人被扇红了半边脸,嘴里还不示弱,“敢和老子抢女人……”

话音未落,怀里的安以若已被扯离了怀抱,同时,他脸上狠狠地挨了一记重拳,随后没等他爬起来,衣领又被牧岩揪住。

面对牧岩冷厉阴寒的目光,他终於面露惊色,“大,大哥……”

“滚!”牧岩合了合眼,强压下心口上蹿的怒意,一把将他甩开。

保安闻声涌上来,扶起被打的客人,语气不善,“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呢?”

大励适时出面善后。

出了“天籁村”,安以若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牧岩由着她闹。

不知是微凉的夜风令她清醒,还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唤回她残存的意识,安以若分辨出身旁的人是牧岩。她仰起挂着泪痕的脸,主动吻他。

似乎是要证明:他在身边,不会离开。

牧岩抱她更紧,回吻中交织着怜惜、眷恋、以及铭心的爱。

晕黄的路灯之下,一对恋人吻得旁若无人,缠绵入骨。

各有一段过往的他们终於还是遇到了感情路上的第一波风浪。对於七年前发生的事,牧岩没有更好的解释。他想,安以若需要足够的时间消化他的过去,如同他当年也用了很长很长的时候沉淀下沉痛的记忆。

就在牧岩和安以若为爱情神伤时,A市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一个月间居然发生三起命案,死者除了有两名是吸毒者,居然还有一名警员。

牧岩一时忙起来。身为缉毒大队负责人,他介入案件之中,与专案小组配合,全力追查此案。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顾及着安以若的人身安全。在心里开始有了某种猜测之后,他愈发注意韩宇庭的一切,尤其在与盛夏见面时,听她无意中说过一句“车祸之后他不只样子变了,性格也变了”后,他似是想通了什么。

这天从案发现场回来,牧岩再次翻阅着韩宇庭的资料。在看到他出车祸的时间时,脑海里滑过某些片段,“五月,又是五月。”

五月里,萧雨被当场击毙;五月里,萧然挟持了晨晨射伤了他;五月里,安以若被顾夜绑至缅甸;五月里,经过一场殊死搏斗,他救出了安以若;五月里,顾夜脱逃,至今下落不明。

统统都发生在五月。

合上资料,牧岩给局长打去电话,申请调出金钥匙。

金钥匙是极为重要的证物,上次从萧雨身上搜出来后就交了上去,现在存放在警局证物室的保险柜里。牧岩去云南时根本没带在身上,如果按正常程序申请,除了有充足的理由,更需要足够的时间,可那个时候的他,连一天都等不了。

“可以。”郑局立即把最近的几起案件和顾夜的案子联系到了一起,但正常程序还是要走:“下班前你把书面申请递上来。”

结束和郑局的通话,牧凯晟的电话就来了,他提醒牧岩:“明天你妈生日,晚上记得带安以若回来吃饭。”

忙得连母亲的生日都忘了。牧岩抚额,“知道了。”挂了电话这才想起安以若去了外地,冲疑过后,拔通了她的手机,“展会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要后天下午结束,回来的话得晚上。”安以若应该身在会场,和他通着电话还不忘交代,“把白色绸缎的那件礼服挂出来,对,就是那件。”

想象她在现场忙碌的样子,牧岩有些心疼,“别太累了,晚上早点儿休息。”

安以若犹豫了下:“你,有事吗?”一般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牧岩不会在白天给她打电话。况且他最近为了查案作息时间有些混乱,加之她的工作忽然多了起来,两人已经有一周多没见面了。

牧岩扒了扒头发:“明天我妈生日,想带你回家。”似是怕她拒绝,他紧接着又说,“你忙你的吧,等回来再约时间见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难听出前一句里隐藏的期待以及后一句里隐约的失望,安以若心里有些难过,正想说话又被助理打断,“安小姐,盛总请你过去一下。”

她那边那么忙,牧岩准备收线:“先这样吧,晚上我再打过来。”

却被叫住,“牧岩?”

“嗯?”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牧岩满心期待地屏住了呼吸。自从知道了他和何书慧的事,安以若沉默了许多,似有若无的冷淡令他心急又无奈。此时握着电话,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然而他能感觉到,默契依在。

安以若沉默了几秒:“案子有进展了吗?”

牧岩何尝不懂:同样经历过感情伤痛的她在醉过闹过之后难得地保留了一份理智,她正在努力地学习给予他的初恋最大的尊重。

他如实回答:“暂时还没线索。”

安以若再度沉默,像是无话可说。

牧岩叹了口气,柔声曼语,“这两天都在会场吗?累不累?”

“还好,有助理帮忙。你呢?”

“我什么?”

想问他好不好,想嘱咐他执行任务时要小心,开口时却成了,“你吃饭了没有?”

吃饭?牧岩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她问的是哪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