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明珠白色皮凉鞋被马路上泥水染脏时,云溪将秦建国的裤腿挽上去,露出红肿的伤口,他整条小腿都胖了两圈。
云溪忍不住皱了皱眉,抬头与秦建国道:“我需要先给你放血,将淤积的污血和邪气放出去。”
秦建国没听见过这种治疗方式,但也没有半点犹豫就点了头:“你是医生,如何治疗你决定,我都可以配合。”
肯配合的病人自然会轻松不少。
云溪暗松了口气,开始了前世今生第一次正式医治病人。
“先要针刺,有些疼,你忍一下。”
说着话,云溪就取了银针刺破他的肌肤,他的小腿肌肉在抽动,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云溪暗自佩服,扎得更快了,及至将他左腿小腿几乎都扎了遍,便将一个个罐子扣在他小腿上。
罐内负压,吸得血液自针孔流出,色泽暗红近乎为黑色,很快沉积於罐子臂上,越积越多,有些触目惊心。
“感觉如何?”云溪抬头问秦建国。
因为血液流失,秦建国的脸色有些发白,神色却没有变化,回道:“还好。”
云溪忍不住摇头:“对於医生来说,他们更希望病人将真实感受如实告知,因为这有助於医生判断病人的病情。所以,你无需忍着。”
秦建国默了一会,回道:“还好,不是很疼。”
“那就还是疼的。”云溪冲他一笑,“忍着。”
秦建国:“……”
她拿来一个木盆,倒上温水,然后将罐子一个个放气拔下来丢入木盆中,很快盆里的水就被染成黑红一片。
恰有村民进来询问房子修缮的问题,看到黑红的水盆,又瞥见云溪手里的长针,失声惊呼:“招娣,你这是要谋杀你男人啊!”
云溪:“……”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赶过来,云溪张口要解释,但被秦建国眼神制止,然后冲村民们道:“是我让招娣给我放血。”在村民们狐疑的目光下又补充道,“这法子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告诉我的。”
一听到部队医院,村民们的怀疑散去,呵呵笑着附和:“部队医院的医生肯定没错,不过招娣这丫头下手没轻重,要不我帮你?”
“我来,我做事细心。”
村民热心地提出帮忙,纷纷围过来,差点把云溪挤倒,秦建国伸手将她抓住,又张口拒绝了村民的帮忙:“招娣做得很好,不麻烦大家了。”
看着两人相交的手,村民们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打趣的笑容,纷纷道:“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我们都出去,有事叫我们哈。”
村民们一哄而散,还给顺手带上了门,云溪有些哭笑不得,转头想感谢秦建国为她遮掩,却看到秦建国飞快缩回手,她立刻将未出口的话吞回去,用棉签将他的腿抆拭一遍,然后道:“接下来我们要开始针灸,你将上衣和裤子就脱掉。”顿了顿,又补充道:“只留一条底裤。”
头顶上的呼吸骤然重了,云溪没有抬头,只低头清洗着盆里的罐子,一边道:“医生眼里,没有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