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还是个姑娘。”秦建国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云溪终於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扬起唇角笑道:“十分锺前你还说要配合医生,这会就反悔了?”
“这是两码事。”秦建国神色严肃。
“一码事。”云溪也严肃起来,盯住秦建国道,“部队医院里也有女医生女护士,她们要查看男病人身体,
甚至要伺候行动不便的男病人去卫生间,你是不是也要对她们说男女有别?” 秦建国无从反驳,只蹙着眉对云溪道:“你与她们不一样。”
云溪轻哼了一声:“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我现在也是医生。”抬手制止秦建国反驳,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何反对,你怕我看了你的身体后就此赖上你。你放心,我觉没这想法,等你腿伤好了,我和来娣就搬出去,同时对外宣称我和你没有婚姻事实。”
她语速极快,秦建国几次张口都没能插进去,直到她说完,秦建国反倒没有马上开口,眉头蹙着,眼底翻滚着云溪看不懂的东西,就在云溪不想弄懂,准备移开视线时,他开口道:“我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你想留下就可以一直住在这。”
云溪眉梢微挑:“我要是一直住这,你还如何娶妻生子?”
这话刚落,就对上秦建国深邃的眼神,云溪微怔,他便垂下眼,淡声道:“不会有别的姑娘。”
无头无尾的话,却似乎潜藏着什么,云溪的心忽然慌了一瞬,但很快摇头自嘲,她一定是想多了,毕竟他一直嫌弃她小,把她当妹妹看待。
等等,联系前后语境,他这话分明是同意她赖上他,因为她要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心底莫名有气,但是他好不容易同意脱衣针灸了,云溪也不想再跟他争论,干脆起身去门边将门栓插上,然后挑眉冲他道:“没人能进来了,所以耍流氓的人只有我。”
秦建国:“……”
他听出她不高兴,但因口拙不知如何解释,於是闭了嘴,只动作迅速地脱掉外衣外裤,冲疑了一下又将背心脱下,最后只剩下一条洗得发白的底裤,松松垮垮,似乎轻轻一带就会滑下去。
瞥见他因气息不稳而颤动的腹肌时,云溪原本的郁气一下子消散了。
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咳咳,还有男色。
“躺下吧,身体放轻松,别绷着。”
云溪叮嘱了一句,目光又朝他精瘦的腰扫一眼,果然他的腰侧肌也颤一下。
忍住笑,她背过身拿起了针盒,用酒精棉逐一抆拭,一边道:“给你两分锺放轻松身体。”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嗯”声,带着鼻音,或许是刚刚欣赏了男色的缘故,她竟觉得他的声音格外撩人,好似一根羽毛在她心尖拂过。
不行,她得静心。
一边抆针,一边反覆默念下针的穴位。
慢慢地,心跳平缓了,她转过身,眼神沉静,下针又快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