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回0转无音讯,机缘巧合1点通。(1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3095 字 1个月前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保唐禅宗的师兄弟缓醒过来时,黄瓜菜都凉了,宝贝儿木棉袈裟又被人劫走啦,急得老叫花子直拍大腿,“你个先人板板!”他气愤至极地咒骂着。

他们向商隐问明女子逃离的方向,只是和尚单掌合十施礼作别,便在师兄的拉扯下向南尾随而去。

已近子夜,肖老二带着手下办事去了,商隐领着几位回了宅子,商议决定由天赐陪两位丐头回扬州解救乞丐们,自己留下继续寻访张好好。

不待金鸡报晓,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趁着街上人迹稀少,庄义方亲自护送常青、何有佳和徒弟三人去新潭码头,与肖庆久会合,乘船去扬州,走到定鼎街的南路口,就听前面吵吵嚷嚷着,“咦,信球!姓董的,恁是活腻哩?三爷的妮儿恁也敢睡,看俺几个摆治不死恁,打恁个满地找牙。”

抬眼看那招牌是家春堂,堂口有几个人在争执着,好像是为了个春姐闹得不亦乐乎。老鸨和大茶壶从中竭力劝解着,可当中身穿深红色衫子的俊美汉子是不依不饶,连踢带骂气焰嚣张。

“中,锺老大,俺不敢哩,不敢哩。”讨饶的胖老头抱着脑袋东躲西藏,没有丝毫的勇气去抗争,一付甘拜下风的狼狈相。

那人跑到街上,差点与何丐头撞了个满怀,“董店主,怎么是你?又来妓楼潇洒啦。这是和谁呀?还动手哩。哦,那不是南市丰都市的市丞锺高立吗?”

“咦,保吭气哩,可惹不起,奏是他,谁和他一般见识,该这儿斜货丢不丢人?何况他还是个面首,人家都管他叫扁嘴。”董家酒楼的店主抹去满额头的汗珠子,偷着看人家没有追赶,已经骂骂咧咧地转回屋去,神色这才平稳了许多。

常丐头看着那一身精肉打趣地说:“来哦,老兄,身体呱呱叫呦,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乖乖,两个男人为一个阿头扎搞,阿头的模样也一定板錾吧?”

提起相好的春姐,董店主是眉飞色舞,全忘了刚刚受到的屈辱,“乖嘚呀!介妮儿长类真排场,玩起来真得劲儿哩。”

他转眼看见了义方,惊喜地打着招呼,“咦!伙计,是娘们两个哩,这回俺喵认错人,恁不是开龙,长相奏是木有区别嘛。张好好,信着木有?”

他神神秘秘地贴近了问,“老哥为娘们打听到哩!将尖儿那春堂的老鸨子认得她,雪起来可是巧,她奏在东城卖过酒哩。据老鸨雪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她本是洪州的官妓,得到江西观察使沈传师的欣赏,改了户籍带到宣州,后来被他的弟弟沈述师看好,以重金纳为姬妾,这位爷还是个什么着作郎的大官哩。可惜她命苦啊!没过上两年,这张好好的丈夫奏病死了,人刚一下葬,她便被大老婆扫地出门,孤苦伶仃流落市井,靠卖酒为生。”

他讲的这些义方是清楚的,是义父杜牧临行前特意告知的,沈述师是翰林学士,着作郎也不是什么大官。哥哥沈传师受过义父的爷爷杜佑的厚爱,并把表侄女许配给他,沈杜两家於是成了世亲。沈家哥俩不忘杜老爷子的好,把杜牧招到身边充了幕府,洪州、宣州一路走来。

至於沈家家妓张好好,义父是一见锺情,两人男才女貌惺惺相惜。可是事与愿违,沈家老二捷足先登,强行将义父的心上人收入房内,横刀夺爱,遗憾终生。

“感谢您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如今人在哪儿呢?”义方似心扉突然间打开豁亮了。

董店主得意地说:“呀,

娘们可洛阳城里信,使里慌不使里慌?俺都为娘们打听清楚哩,老鸨子记得寒食节时她还在东都,去香山给白大师上过坟。她家老爷和白大师是挚友。前两天来了两个好看的大妹子,说是白大师生前的红颜知己,一个姓胡,一个姓裴,邀好好往杭州访好友樊素去哩。”  “她去杭州啦?”终於得到要访之人的下落了,义方顿时喜上眉梢改了计划,“何丐头,我们搭乘你的雇船一同东去,正好结伴而行。”

“将军同行,那真是太好啦!我们赶快去新潭码头吧。”属下喜出望外地答应着。

眼见得已来到董家酒楼,前面就是天津桥了,大家正欲要与董店主道别,从桥上连滚带爬地跑下两个人来,

“丐头!”

“何大哥!别过桥,新潭去不得啦。”

是一高一低、一个尖细一个低沉的呼喊声。

大家抬头望去,来人正是肖老二和他的那个亲戚苗翠翠。两个人的身上衣衫不整满是尘土,像抱在一起在土地上翻滚了半个时辰。他们不住地回头顾盼,慌慌张张很是狼狈。

“大哥,盛辉反水啦!”肖庆久既是气愤,又带着伤心地禀告道。

“是,何大哥,盛老三不知是从何处得了消息?带着官吏和黄妖们把新潭码头围住了,见到我们二话不说奏动起手来,商与同他们被拿去了,我和肖哥是拚命逃出来的,看!我这肩头都挂彩啦。”说完她扒开衣领,露出雪白雪白的肩头给人看。

常青那突出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一口口水咕噜一声咽到肚里,“内奸终於浮出水面了,形势危机,新潭码头我们不能去啦,此地也不宜久留,他们会尾随而至的。”

“奏是!依俺雪去南市吧,走通济渠北码头。”董店主听得仔细给出建议。

说得正是!几个人匆匆转身,草草谢过老董,一路奔向东城的丰都市。这东都有南、北、西三市,其中以南市丰都市最为繁华兴盛,占居洛水之南二坊之地,高筑市墙,四面各开三门,市内一百二十行,三千余肆,四壁有四百余店,重楼延阁,互相照映,胡商云集,珍奇山积,通济渠紧贴其北洋洋而去。

当下是清晨时分,市坊的大门还关得严严实实,只能越过墙头遥望见里面五重旗亭上那列列彩旗,按照规定,以日中击鼓三百声而众以会,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声而众以散。

南市虽未到开市的时间,无声无息门可罗雀,可离他几百步的通济渠上却是樯篙如林,填满河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何有佳带着手下沿堤岸寻船去了,这里不似洛水北面的新潭码头,是货船居多,客船寥寥无几。

义方师徒和扬州常丐头百无聊赖地在市墙和渠堤间漫步闲聊,忽然被墙西一处庙宇的琵琶唢呐之声吸引过去,听这唢呐就知晓是波斯胡人聚落之处,再看方方正正的建筑外观,大门上画有圣火的标志,更加确信它是座拜火教的祆祠。

三个人好趣地踱到近前,门口处有两个金发碧眼的汉子把守,说也奇怪莫名,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竟有许多是唇裂异相。

守门的见有人靠近,便展臂阻拦,嘴上透着风夫夫地说道:“我教奉事,外邦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