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神医,你这法子前所未闻啊。那生出来的孩子能健康吗?”手脚麻木的那位似在听笑话。
“阿古拉,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有些夫妻就差那么一点,这样一捞一控说不定就成了。”他用力地刮着男子的头皮,连声问其感到热了吗?
“热了!火烧火燎的热啊。”男子强忍着不住地吸气。
吐蕃小伙子收住手,拍拍那人肩膀示意他起身,“试着,走两步。”
“唉!不麻了,唉!行动自如啦,看,我还能大跳呢,小神医,你可真行啊。”男子兴奋地小跑起来,然后感激不尽地掏钱表示。
小伙子努嘴示意布上的字,“我是来开元寺参加八关斋的,亲人们都行法施舍、财施舍,我不会念经,又囊中羞涩,只能在这里行无畏舍,治病救人分文不取。”和尚本来是寄以厚望的,心想没白等有人送钱了,可万万没想到吐蕃人不收,男子千恩万谢步伐轻盈而去。
和尚心灰意冷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叹提醒了医生,“哎呀,阿卡,看我这记性。你别着急,好饭不怕晚。”
“我不急,等着。”和尚笑模笑样地点着头。
那就再等一等吧,看着小伙子又去照顾下一个疾患了,先是用银针在读书人的脸上扎了几下,随即掀开锅盖取出个竹筒子,覆於其患处游走如蛇,趁热前后左右推拉旋转,直至下塌的半边脸潮红有了瘀斑。
“看!他的眼睛能睁开了。”
“看!他的嘴巴不歪啦。”
亲眼目睹见证了奇迹,看得在场的人们欢呼雀跃。
不光是看热闹的旁观者,最激动的还要属当事人自己,“小神医,救苦救难啊,你是佛祖派来拯救我的吧?”他又哭又笑有些不能自已了,忙掏出一大把的铜钱表示感谢。小伙子也为手到病除而引以为豪,一再推辞着不用给予。
这可急坏了罕之和尚,他就等着铜钱到手,去买食物充饥呢,看着儒生笑呵呵地回家啦,他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瞧见和尚撅起了嘴,小伙子猛然想起了许诺,“哎呀,阿卡,看我这记性。你别着急,好饭不怕晚。”
“我不急,等着吧。”和尚揉了揉肚子,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
“下一位。”吐蕃人又招呼着病人,接下来的是一老一中一少三个女人,那老夫人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与吐蕃人非常熟悉,她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行常礼,“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秀!”当听到那清脆的尾音, 三个女人是止不住地笑,“小神医,今个儿,我是领小女儿来看病的,她待字闺中,食欲不振,睡眠不好。”然后指着一脸粉刺的年轻女孩。
“摸啦,她们是你的女儿呀。这个已摸,是阿嫁啦,看气色尚好;那个色魔还未出嫁啊,看样子是心事重重嘛。小色魔,把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我再给你扎上几针,带些山泉水回去喝,不用多久就会好的。”
“你无理!母亲、姐姐,这个人叫我色魔。”姑娘家像受到了奇耻大辱,双脚跺地哽哽咽咽起来。
做姐姐的也怒火顿生,提高嗓门质问道:“坏小子,我娘把你敬若上宾,没想到你这般龌龊不堪。要摸我母亲就已很不知廉耻了,称我是已摸也不跟你计较,嫁了男人摸肯定是摸过的。可我妹妹是黄花大闺女,尚未许配人家,你竟敢说她是色魔?我看你才是色狼呢。”
“我是色狼!我是色狼!”小伙子看对方是误会了,“那我改个称呼,叫她不摸总归行了吧。”
女人护着抽泣的妹妹,“不摸也不行!我妹妹哪点差啊?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愁找不到人家吗?”
和尚的心里犯起合计,“难道这医生品行不端,要不怎么自认是色狼?还口口声声说已经摸了这个,不稀罕摸那个,难道他让我过来是有意戏耍吗?还叫我阿卡,阿卡是指什么?我哪里卡呀?”出家人不觉警惕起来。正当小伙子左右为难、哭笑不得之际,从南边赶来两驾马车,头车里有个员外手挑轿帘呼喊道:“小神医!请停停手里的活计,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