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徒内!愿赌服输,我们有言在先,谁赢了便赢得了岛子,你这金沙的绝技已经被我们破解了,交出黑白岛就好,不必磕头求饶啦,你还有什么话说?”尚书咄咄逼人地对虔诚祈祷的耽罗人说,此时再没有尊老敬贤的礼数,他以胜利者自居,摆出盛气凌人的派头。
“他说谁赢了?”
“啊!他怎这么说?”
“不要脸!”
大家群情激愤地嘲笑着,指责着,谩骂着。
“你们干什么?耍赖呀。众目睽睽之下,我妹夫用降龙多少掌破了他的必杀技,我赢了!我!这个岛子是我的啦。”他翘着脚一付没有商量余地的架势。
“小英雄,真乃人中龙凤,武功盖世。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晓风把岛子让给他,我们走。”银发老人冲天赐点头示意,起身带头走向海滩。
“师叔公,什么就输了?输给他了吗?那位哥哥是我们从海里救上来的,我们是他的恩人啊,怎么转眼之间成了敌人啦?”苏姑娘不服气地抱怨着,可看到父亲都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也撅着嘴走在后面。
“天助我也!”是激动、憧憬、窃喜、蔑视,多种情绪交集在一起,尚书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
“恩人!不要走,这个人我不认得,是个品行卑劣的疯子。如此恬不知耻的家伙理他做甚?岛子是大唐的,不是渤海国的。”天赐在身后喊住众人。
“小妹夫,你开什么玩笑?哦,一定是师妹的事,你是误会我了。”邢尚书嬉皮笑脸地讨好着,“只要你替渤海国效力,一切都好说。”
从房子后面走出来一伙精壮汉子,好像早就潜伏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有人来了!”
“那不是王府的乌大爷吗?都是我们渤海国的人。”
见到这么多的来人,这边有的拉开架势如临大敌,有的却因来了援兵欢欣鼓舞。
“哎迈呀!邢尚书啊,喃真是个大忙银呀,俺满哪找喃,弄贵喜是躲逮介儿。唉,可把银累死了,走到貔子窝内旮块就转向了,更么貔子精趁着大雾出来迷银吧,头晌围着坟圈子转来转去,尚会头日头出来了才找回大道。上了年纪真是不抗造,累大五劲儿了腿都抽筋啦,腚片瞧酸瞧酸的,波了盖儿生疼生疼的。喃该内儿杵着干么?喃哥儿来,俺都站不句了,扶俺一把。”来人的头目隔老远便打着招呼。
尚书一溜小跑地上去搀扶,心里想这位可是王爷的红人,渤海国名门望族的子弟,还和大王连着宗亲,可不能得罪怠慢了。
“乌老哥,你怎么来了?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肩头被对方使劲摁着,却还得表露出无所谓的样子。
上差慢慢挪动着步子,看似走了不近的路程。“邢司业呀,喃是俺三个小子的老师哈,俺也不把喃当外人。俺前会儿跟喃好好雪喃不听,就认准喃内个理了。胄子监做得好好的,非要削尖了脑瓜子当介倒霉尚书,把师妹都豁出去了,让别人逮背后戳喃脊梁骨,累得跟个刀螂似的,喃是不是彪?介次来是王爷的命令,叫喃麻溜儿回去,特为儿嘱咐俺速去速回,不得拖延耽搁。有银逮大王跟前把喃告了,雪喃做过料啦,太得瑟,不该染指辽东,引起战火将悔之晚矣。介帮无赖待银恨,连王爷都不放逮眼里,气得他三天没起来炕,简直是反天了。”
“老哥,啥战火?我就是想联合几个岛子,利用海货贸易增强国力,以报答大王对我的知遇之恩,
也为王爷的提携之谊长长脸,怎么还扯到战争上了?是谁在大王面前嚼舌头?可恨至极!”尚书咬着牙恼怒地说。 上差拍了拍他安慰道:“逮哈,垄断土肉是个法子,俺捋着海边走了走,喃还真不善乎哈,介几个岛子都让喃占了,还派去兵士把守,简直成了渤海国的地盘。”
“那是,大王交代的事就要办的稳稳当当的。不像朝里有些人不思进取,就会背后算计忠臣良将。老哥,如今我们渤海国内忧外患,急需励精图治,积蓄力量,南抑新罗,北抗契丹,方能立於不败之地。流言蜚语恶语中伤,只能催我更加不计个人得失,全力以赴,听蝲蝲蛄叫唤还不种大田了?”邢尚书有些自鸣得意,激情澎湃起来。
“喃败吵吵了,听俺雪。都里镇、青泥浦、桃花浦、红水城、杏花浦、石人汪、青堆子,要俺雪都把它们占了,不光是海货,航运钱也得交,若是不交,就断了它的航道。俺一点都不赖旋啊,税收指定能成倍地往上翻,喃介仁部尚书不就立功了吗?”
“不可,那是大唐的地盘,我们怎么能在人家的疆土上收税呢?”尚书认为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是有些离谱了。
“喃也基到行不通啊?喃也基到内是大唐的地盘呀?记居,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去乖!高句丽介才灭亡多暂啊,前车之鉴就忘了!高句丽人就是个彪子,若不是盲目自大、欲壑难平,占介个,夺内个,知不道天高地厚攒气大唐,惹得皇上激眼了,三次大举东征,逼得高句丽王高藏认罪投降。好端端地国都没了,大唐以其地设安东都护府,分置九都督府,四十二州,介辽东是人家大唐的,喃可败打哈哈啊。”
“乌哥,我干什么了?正常的买卖交易,互利双赢,跟占不占疆土不搭边呀!你得让王爷为我申述啊,我是一心一意为了渤海国,忠贞不二日月可鉴啊。”邢智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情绪失控地吵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