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灵岩寺萌新相遇,狼虎谷智救黄巢。(1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2884 字 1个月前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十几个赶脚的骂骂咧咧动起手来,恬不知耻就要欺负个孩子。哪知这少年却不简单,凌空飞起似只蜻蜓,左踢右蹬将他们个个击倒,这些当地人眼见吃亏便抓起石块、土坷垃,劈头盖脸打将过去,四面八方的一通乱抛真让少年有些顾此失彼了。

尤其是那个大秃瓢“嗷嗷”地怪叫着,从路边拾起根枯树枝死命地抡着,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秃子,你骗完这个,诓那个,为了几个钱竟这般厚然无耻吗?我刚才教训你的话这么快就忘啦?恶习不改,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从通往塔林的小道上跑来两个人,一个青年小伙子带着个半大孩子,他们一人手里提着杆长枪。

话到人到,那个小的健步如飞地奔到山门前,“高师兄,不劳你动手,我正好用他们练练你新交的几招。”说着他拧动枪杆,抖出一片金色枪花,轻轻如毛发拂动,重重似泰山压顶,力道把捏得恰到好处,一展一收,一抽一荡,把这些蛮横之人当成了木桩靶子,用不同的招式悉数撂倒。

“好,杨衮,这二十八式你已经融会贯通啦,再加上师叔教你的一百式,正好把我们北霸六合枪全部掌握啦,但我教你的枪杆崩檀木桩法与枪尖崩蝇头之法还要精益求精。”

小伙子用银枪一扫地上哼哼唧唧的脚夫,“你们这些坑蒙拐骗的东西,还不快滚。尤其是你这秃子,最不是东西,在佛祖跟前竟敢如此嚣张跋扈,下流龌龊,再让我碰见绝不轻饶。”不待他再说二遍,这些无赖爬起来落荒而逃了。

“感谢两位好汉出手相助,在下郭岩在此有礼啦。请问两位尊姓大名?”那轻功不错的少年抱拳感谢道。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乃江湖人份内之事,小老弟不必客气。”年纪大的带着小的赶忙回礼,“我乃滨州人高思继,这位是我师叔的徒弟杨衮,乃昔日潼关金刀大将杨会的公子。”

半大孩子补充道:“他是我师兄,也是我的老师,我授业恩师花枪将夏书湮和他师父神枪手夏书棋是亲兄弟。”三个人互通了姓名这就算认识啦,亲亲热热地往庙里走,这时香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去般舟殿了。

“阿弥陀佛,高少爷,你一个人来的呀?高施主没来吗?这是要进寺喽?”两个小沙弥中的一个挡在山门前问道。

“了清,你是明知故问吗?就我一个,父亲有事没来,我不入寺就应该往外走,不入寺往里走做什么?你们两个谁去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要见大和尚。”

看得出两个和尚为刚才一口一个“秃子”叫的挑理了,很不友好地应付着,“高少爷,没地方给你通报去,方丈去柳埠神通寺劈山削崖,雕造佛像去了,秋月禅师在般舟殿闭关行经呢,都没工夫见你,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吧。”

“你们可解决不了,我还是去般舟殿找秋月师父吧。”少年看来确有急事,不容和尚再说,迈进山门往里便走。

“阿弥陀佛,高家大少爷,你怎么这般不通事理?话说得很明白了,方山大师不在庙里,秋月禅师正主持般舟三昧,你是要捣乱吗?”

“是呀,还想捣乱,上次高施主带你来,就是你带着几个弟弟把我们寺里五观堂的云板敲碎的。不是看在高顺励高施主的交情上,这件事怎能轻描淡写地过去。”小沙弥对过去的事仍然耿耿於怀。

“了闲,你提这陈年往事干什么?都多少年的事啦?思祥、思纶、思绪我们那时还小,

不懂事,现在你让我们去敲,我们还没那闲工夫呢。好,七天是等不及了,我们先去千佛殿拜拜佛祖,你们去给我们弄些茶来,歇歇脚便去神通寺,我们有急事要找方山大师呢。”  这千佛殿建在高大的台基之上,外形为单檐庑殿顶,其面阔七间,进深四间,斗拱宏大,彩绘华丽。殿内塑三身佛,中为法身毗卢遮那佛,东侧为报身卢舍那佛,西为应身释迦牟尼佛,每尊佛像都塑得高大庄严栩栩如生。

“你们说这墙壁上的小佛像能有一千个吗?我看是没有。光秃秃的就三尊大佛呀,连个罗汉尊者也没有,而且这佛像还是泥塑的,和我想的相去甚远啊。我本是要回西川灌口的,可船到泗州时,听去普光王寺拜佛的香客们说,这灵岩寺十分了得,和润州栖霞寺、天台国清寺、江陵玉泉寺并称天下四大名刹,我就转而北上慕名而来了。”郭岩环顾大殿失望地说。

“兄弟,你可别小看这灵岩寺,历代皇帝到泰山封禅,多到寺内参拜,天下四大名刹乃满腹经纶的宰相李吉甫所定。朗公大师在此地讲经说法听着达千余人,讲到精彩的地方令猛兽归附,顽石都点头啊。现在佛像是泥塑的,说不定哪天就换成铜的了,哪天又塑上活灵活现、色彩斑斓的五百罗汉来嘞。杨衮,你看这大殿够大,风吹不着,日头晒不到,还这般凉爽,不如我们在这儿过过招,切磋切磋如何?想当年我和弟弟们还在这里摔过跤呢。”高思继对这寺庙是充满感情的。

“那敢情好!我还有些细节要讨教一二呢。”半大小子乐得眉开眼笑,抖动金枪就要比试。

“善哉,孙小子不要胡闹,佛前清净之地,岂是你们打闹之所?”从殿外走进个老和尚,他慈眉善目态度祥和,手里还牵个小眼细眉的男孩子,“思继孩儿,快把刘鼎接过去。你们两个把蒲团拚在一起,好让伤者躺下。”

“大师爷爷,您怎么回来了?听了清说您不是去神通寺雕凿佛像了吗?”

“善哉,是呀,我是在神通寺雕造佛像,可我无意间往手心里啐了口吐沫,看到孙小子你来啦。贵客登门,高家枪、杨家枪两门枪主,外加丐帮的帮主,这个面子老衲是要给的。”

这时从老和尚的后面跟进个男子,他黑瘦黑瘦的,身上还背着个裹着黑色大氅的大汉,和尚向同来的人吩咐着,“天赐,把他放在蒲团上,平躺着就好。”

“天赐!你是尹天赐大哥,你还活着?不是说你在海上遇难了吗?”高思继的父亲高顺励与尹天赐的师父庄义方是师兄弟,自然两家是常来常往,少一辈也十分亲近。难怪思继大为惊讶,现如今的天赐已经是面貌大变,就连亲朋好友也认不出来了。

“思继兄弟,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呀。大师爷爷,你快看看北北的伤势吧。”还是救人要紧,几个人都围在大汉的身旁,见此人五十多岁的模样,长相不敢恭维,硕大的脑袋头发稀疏,两鬓秃秃的,身材却很魁梧结实。老和尚立即给他把脉问病,示意那喊着“爹”的小男孩不要哭叫。

“大师爷爷,他还有救吗?”天赐望着一言不发的老和尚焦急地询问。

“阿弥陀佛,身上的箭伤、刀伤大可不必担心,可着胸口的掌伤却震断了他的大脉。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这里也没有个盛水的物件。”方山大师放下汉子的手,左顾右盼要找个器皿。

“我这里有个钵,可以用它盛水。”天赐从怀里掏出那个宝贝石钵子,毫不吝惜地递给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