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新立说:“可我真心想要仔细勘察勘察,最终确定一下周管事的死因。根生,难道你想周管事死的不明不白?”
“这个……”
杜根生犹豫了。
刑阁的命令固然比较吓人,但是假设周和悦的死亡背后,真如谭新立所说,另有疑点的话……
杜根生狠狠心咬咬牙,左右看看,小声对谭新立说:“谭捕头,你跟我来……”
谭新立顺利通过库房的小门,悄悄进入了周和悦生前工作的那个密闭房间,留了杜根生在门口把守,他在房间内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翻找了半天,最终无比颓唐的退了出来。
“怎么样?”
杜根生问道:“谭捕头,您有没有什么发现?”
“应该说……一切正常,看来是我想多了,周管事真的是因为劳累过度致死……”
谭新立最后在离开之前嘱咐杜根生:“今天的事情千万帮我保密啊!咱们是熟人,也倒没什么。万一传扬出去,说我谭新立胡乱怀疑猜忌,可就坏了名声,这张老脸没地放啊!”
得到了杜根生的满口保证之后,他离开了印刷工坊。
只是,越想越觉得想不明白。
“张一念那张图纸的原件,周和悦难道没藏在工坊里?”
……
“这就是你说的最直接最为有效的证据?”
袁家后院,大家看着张一念把那张缩印技术的图纸找出来,都有些诧异。
这张图纸,出自张一念之手,当初给了周和悦回印刷工坊制造了一台器械出来之后,就又把图纸连夜送回到了张一念的手里。
程夫子纳闷的说道:“窦家也有一张一样的图纸——他们就是拿着图纸向工阁提出了申请。”
“说一样,其实也不一样。”
张一念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窦家拿到的那张图纸,应该是印刷工坊的人偷偷复制出来的吧?”
“没错。”
宰父良朋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胡桂堂复制的。”
“我叔父韩圣已经见过那张复制的图纸了。”
韩德佑说:“他说那张图纸看不出纰漏,我估计应该跟你这张相比,应该没什么不同。”
“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不同,因为但凡有一点细节不尽相同,就不太可能实现雕版的缩小化。”
张一念微笑着说道:“但正因为两份图纸几乎完全一样,才是最直接最为有效的证据。”
黄开诚忍不住问道:“张一念,你为什么这么说?”
“大家仔细看看这份图纸——”
张一念将图纸摊开在桌子上,说道:“你们看看,能够看出什么来吗?”
“……不过是些点线面罢了,这个能看出什么?”
大家伙轮番上阵看了半晌,还是不明就里,程夫子有点不耐烦的摆手:“你小子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