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手帕上,绣着明黄色的丝线,正是汉皇朝皇室的专用颜色。
然则那一抹血迹,却与普通的伤痛并无不同,让少女看在眼里,痛在心头。
“弟弟!”
少女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扶住幼童的肩膀,关切的询问道:“是不是伤势复发?要不要吃上药?”
“不用,是我劳神过度,想得太多了,不碍的……”
幼童宽慰着少女,勉强笑道:“前些日子那帮刺客的水平太差,伤了我不假,但想伤及根本,还是差了一些。阳信姐姐不用担心。”
“可……”
少女知道他的脾气,苦劝一样无效,万分担心之余,又不免有些愤愤然:“真是该死,那些刺客怎么就能对你一个小孩子下去手?”
“因为他们的主子需要他们朝我下手呗。”
幼童苦笑道:“真相我早点去死的人,哪管我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能够拿到我项上人头,就是妥妥的黄金万两啊!”
“弟弟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少女苦着脸,叹息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特别不舒服……”
“其实也很正常。皇家子嗣,只有笑到最后才是最要紧的。阳信姐姐为什么会听说我聪慧道心的事,还不就是有人故意放出风来,把坏水往我身上引?”
幼童脸上挂着一抹苦涩,说道:“其实我还是一个孩子,就算真的觊觎那座宝座,至少也要是十余年之后的事情了,更何况,我也没那个心思。只是,总有些人杞人忧天,想要早点剪除我这个危险呀!”
“……”
少女很想宽慰他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
因为她知道,幼童所说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因为真,所以格外扎心。
“……快到观津县城的时候,阳信姐姐提醒我一下。”
幼童身子向着旁边慢慢歪倒,把整个小身子蜷缩起来,躺在软榻上休息,又说:“到时候随从们全部就地待命,等我们重新离开观津县的时候,再看情况具体安排。”
少女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让随从跟着进城行吗?万一哪些刺客还不死心,进了观津县城还要动手呢?”
“不会的。”
幼童笃定的笑了笑,说道:“现如今的观津县城,风声鹤唳,刑阁一百多名阁臣虎视眈眈,哪个刺客那么瞎眼,敢在观津县城朝我下手,纯粹是寿星佬上吊找死!”
他闭上眼睛,稍加思索之后,又说:“也或许再次离开观津县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考虑让随从们暗中活动就好,不必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行!”
少女断然否决道:“这太危险了!如果再次遇上刺客,谁来保护你?”
幼童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笑了,说道:“可以考虑请张影圣出手。”
“呃……”
少女一阵错愕之余,脸上忽然泛出一阵潮红,不禁想到:再次离开观津县城的时候,是要跟张影圣同行的意思么?
……
张一念一整天的时间都不曾出行,等着接受完礼阁的加封之后,就一直和程夫子在一起,坐等刑阁的调查结果。
《程张书》内容缺失的事情,是他和程夫子在昨晚的讲学过程之中才发现的,不过是顾及着大家因为汪从善的搅局,已经等待了很久,才没有中断讲学,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真正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