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边准备了糕点零食,义妹过来坐下慢慢等。”
袁盎招呼她过去就座,自己却是站起身来,对程夫子说道:“刚刚我发现这家醉仙楼有处所在十分有趣,还请夫子赏脸,过去看看。”
程夫子心中一动,给袁沉鱼说了一声,跟着他一起走了。
两个人转过二楼楼梯,到了离着房间较远的一处窗口站定,程夫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点奇怪。”
袁盎皱着眉头说道:“刚刚您和义妹去送张影圣,我在楼上远远看了一眼,清河郡派到观津县的学政好像是丁敏学?”
“好像是这个名字。”
程夫子刚才倒是听过丁敏学自报家门,仔细想了想,问道:“这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夫子您是知道的,汉皇朝郡府下派学政,参与秀才考试督考,都是跟考题一起,提前一个月就拟定下名单计划的。”
袁盎沉声说道:“我一个月前看过简报,被清河郡安排到观津县的学政应该另有其人,这个丁敏学搞不好是昨天才被临时调整到观津县的。”
“还有这种事?”
程夫子眉梢忍不住一挑,说道:“那这个丁敏学究竟什么出身?你了解不了解?”
“我跟他以前好像见过面的样子,但是印象不深。”
袁盎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丁敏学参加考取进士的那次考试,主考官是魏其侯窦婴窦大人。”
“窦婴?窦太后的亲侄子?”
程夫子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这就值得玩味了……”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袁盎又说:“昨天因为您和张影圣,观津窦家刚刚覆灭,窦大人的门生就临时改赴观津主考,时间上太过敏感。如果张影圣的秀才考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窦家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话是这么说,不过对於一个沉浸在丧失亲人痛苦之中的女人来说,尤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来说,做出任何事都不意外。”
程夫子很仔细的想了想,又慢慢笑了,说道:“不过我相信,就算丁敏学的到来,真的是窦太后的授意,也一定没可能妨碍张一念考试。因为这种考试,张一念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手脚,一样能顺利通过!”
“就怕……”
袁盎有点小小的忧心忡忡:“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构陷的事情,在张影圣身上可是有先例的。”
“这个不怕。就算怕也没用——你都不知道对手什么时候出手,又准备怎么出手,能怎么怕?”
程夫子嘶嘶冷笑道:“我倒觉得张一念一贯的一个策略很正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魑魅魍魉无数,只要不死,总有翻盘的机会!”
袁盎一听这话,不觉肃然;仔细想想,上一次张一念被窦夫人和尹子安、谭新立联手构陷,身陷牢狱,岂不正是这个应对,一直熬到最后,彻底翻盘,斩了他们三人的脑袋。
“也是。随他去吧,这事终归还是要看张影圣自己的造化!”
他轻叹一声,眉头稍稍舒展,耳畔却是隐隐听到县院方向传出阵阵哀嚎。
“这是放考题了?”
程夫子哑然失笑道:“看来今年的试帖诗考题比较刁钻,让人颇为头疼啊!”
袁盎促狭的笑了笑,问道:“夫子您猜,张影圣会不会也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