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残局,关键的一步在於破局,只要能够破局,基本上就能走出残局已成的沟壑。
反之,如果不能破局,而是纠缠於现状,就很容易被残局本身困住,直至被残局一步步逼到绝境,再无翻身可能。
张一念第一枚黑子出手,就从残局之上为黑子杀出一条血路,接下来的棋局就变得简单了不少。
他一边接连下出黑子,而天地清气之中的棋道圣道之力,同时催动一枚枚的白子回应,高山山顶的幻境之中,一方棋盘之上,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杀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最为难得的是,他这自诩从未下过棋的对於白子的回应十分迅速,往往白子刚刚落下,他的后招就已经跟上。
一直到相互下到六十几手之后,张一念对於棋局的反应才稍稍减缓下来。
他发现,白子的应对越来越谨慎,也越来越精巧,他必须要在脑海之中把看过的诸多棋谱全都翻出来,相互对照,来推断白子的真实用意和下一步可能的路数,然后才能真正找到解决之道。
不过没关系,他推算得出,至少在一百四十几手之内,白子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占到便宜,至於一百四十几手之后什么局面,以他对於棋局的推算能力,还计算不出。
沉浸心神於棋盘之上的张一念,并不知道,在他下到三十几手的时候,不管是考场上,还是考房里,抑或是观津县院大门前的公告栏旁边,属於他的那块光幕都自动放大了一倍,成为众多光幕之中一个非常扎眼的存在。
他同样并不知道,钱安歌在坚持了四十手之后,终於落败,已经早早的退出了棋道考试。
在他执着於棋盘,考虑第七十二手的黑子应该落在何处的时候,钱安歌走出考位,远远看着他考位小屋上的光幕欲哭无泪。
……
“什么情况?为什么张影圣的光幕自己变大了?”
考房之中,黄开诚有些不明就里,环顾整个考房之中所有的评审团成员们,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然而包括县院的棋道老师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同一时间,旅社二楼的房间之中,少女一样对此感觉十分惊奇。
而幼童却下意识的微微瞪大眼睛,喃喃自语道:“这不是作弊吗?”
另外一边,醉仙楼二楼的包间里,袁盎有些着恼的顿足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能这样对待张影圣?”
袁沉鱼不明就里,好奇的问道:“义兄,我家一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在她眼里,张一念兀自是在县院参加考试的,而且因为光幕变大了一倍的缘故,她在这边也能基本上看清光幕之中张一念的一举一动,还感觉有些隐隐高兴呢!
“他倒没出什么事,就是……”
袁盎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言相告:“就是圣人宫棋阁那边有人欺负人,居然加大了考试难度。”
“加大了考试难度?”
袁沉鱼扫了一眼县院门口属於张一念的那块光幕,顿时有些恍然,问道:“义兄,一念的光幕之所以变大,就是因为考试难度增大了吗?”
“你看见其他人的光幕没有,都是一般大小吧?这是因为,院试考试的难度,都是由圣人宫统一分配的,不管是着落在考生身上的圣道之力还是什么,都有一个固定的范围。比如棋道考试,基本上就是棋道一境的难度。”
袁盎说:“唯有加大了圣道之力的强度,才可能自动引发光幕的变化。以现在张影圣那块光幕的大小判断,他现在的应考难度应该至少是在棋道二境之上,不可能再低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