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张一念也偷偷瞪了龙天韵一眼,说道:“我不过认识几个字,哪里有什么才学?”
“这位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谦虚。”
老夫人微笑着说道:“刚刚管家告诉我,你们的马车上还带着一副书架,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书;他遍观诸位,这位小少爷和这位小姐不像是读这么多书的人,这位小兄弟热情活泼,也不像能坐的住的,另外几位更像随从侍卫。唯独你,才最像是读书人。”
“嗯?”
张一念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说道:“老夫人,或许是我们太冒失了,如果老夫人认为有所不妥,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另寻借宿地点。”
上次遭遇刺杀事件之后,除了胶东王和阳信公主没得替换之外,他和龙天韵都跟着阿贵他们换了普通百姓服装,看着跟乡间山野行人相类似。这家的管家居然能把他们一行人观察的如此仔细,让他不得不越发警惕,恨不能现在就已经撤出这处宅院。
胶东王和阳信公主自然也跟他一般心思,至於龙天韵和阿贵他们,个个都已经绷紧了腿上肌肉,只待张一念或者胶东王一声令下,当即就会一跃而起,执行更进一步的命令。
“相公不必紧张,老身的管家以前也是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这才一眼看出来很多普通人看不透的事,倒不是有意为之。”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老身倒也不是故意拆穿你什么,只是老身的确很想组织一场文会,这边五位读书人也是同意的。大家难得汇聚一堂,乐呵乐呵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莫非是这位仁兄瞧不上我等?”
对坐那位现在又已经重新端起书本的书生忽然开了口,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五人都是去年考中的举人,今年相约外出游玩的。老夫人有此雅兴,我等读书人自当竭尽全力,争先亮彩才对,这位仁兄掩饰读书人的身份也还罢了,被老夫人道破又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这番话带着明显的指责意味,针对的又是张一念这样和他素不相识的人,显得有些过分了。
“季萌——”
那位年长的书生是懂事的,立刻劝道:“读书但求修身养性而已,这位仁兄或许心性低调,你这样说人家有些过了。”
“低调归低调,故意藏拙就让人生厌了!”
名叫季萌的书生却是黑了脸,哼了一声说道:“建修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最看不惯这类人!”
“你看不惯是你的事,跟我们什么关系!”
阳信公主最看不得别人对张一念冷嘲热讽,忍不住说道:“张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偏就不爱招摇怎么了?难不成跟你一样,就要时时刻刻把本书端在手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读过书么?”
“放肆!”
季萌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一介女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
阳信公主身份尊贵,何曾被人如此当面斥责过?
但季萌搬出的这话,却是出自圣人之口,自由圣道力量加持,竟是生成某种无形的压力,迫使阳信公主纵有万般不甘,也说不出半个字。
“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