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季萌傻眼了,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认输不成么?”
张一念摊开双手,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对人家千金如此倾慕,我成全一桩美好姻缘,又有何不可?”
“你虚伪!”
季萌大叫道:“明明你也喜欢的,但你一意藏拙,好说歹说都不愿跟我比试诗词文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晚上能睡得着么?”
“那我想问问你,你晚上能睡得着么?”
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季萌这般胡搅蛮缠,更何况,张一念还真不是那种任人随便揉捏的脾气。
“我始终不太很明白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比试什么,听来听去,我只能勉强认为你被别人宠惯了,你想比就必须比,你不想比,就是别人都不如你,你可以不屑跟人比,是这个意思吧?”
张一念有点恼,反问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别人是谁?我不是你爸爸,没义务惯着你!”
“好吧!你认为我也该惯着你,让着你,那是你的事,你有事说事,你胡搅蛮缠也是你的事,你牵扯人家老夫人的这位绿衣千金做什么?”
他歪着脑袋问:“你说我看了这位千金五眼,我自己都不知道看没看过又看过几眼,你这么好心替我数着了?你真是倾慕人家千金你盯着人家千金仔细看看呗,你盯着我干什么?”
“有意思么?”
张一念苦笑一声,说道:“就为了跟我比试一下,对我百般诋毁我可以忍,但你不顾人家老夫人千金清白,硬要把人家扯上,真是让人不能忍!”
他话音落处,老夫人身边那位绿衣千金居然很配合的捂住脸庞,躲在老夫人的背后嘤嘤哭泣,就好似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这位季萌季相公是吧?”
老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说道:“老身好心好意留宿诸位,还设下宴席盛情款待,你这样做,让老身实在有些不好理解。请季相公自重。”
“我就是自重,才没有说别的!”
季萌跳脚指着张一念喝道:“我季萌乃堂堂清河郡去年举人考试第九,你又是什么人?不出意外的话,该是今年前往清河郡赶考的秀才吧!我季萌找你比试诗词文学,是给你面子,是提点你!你装什么装?在我季举人面前,哪有你猖狂的份儿?”
“去年的举人?还第九?”
胶东王忽然开了口,操着一口清晰的童音说道:“你这般自豪,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好像去年举人考试之后,兵阁组织实修,有位举人两番参加了五次,都没有通过。这个举人就是你第九季萌吧?”
“你……”
季萌一张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上。
他的确就是胶东王所说的这个举人,盖因他醉心读书,每次参加实修,无时无刻别惦记着手中书,却忽略了实修的本意在於务实,是以实修结束的时候,他的成绩总是不达标,所以五次失修尽皆落败。
这在他看来,乃是奇耻大辱,有鉴於这件事大伤他的自尊,又考虑到季家在清河郡极有势力,寻常时候,一般没人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件事。
胶东王一个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幼童当众揭他伤疤,让他整个人都处於暴走状态!
谁知道,没等着他发作,胶东王却是侧身朝张一念拱手道:“公子,别跟他客气,写诗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