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你知道吧?这不是咱们鱼家有这个理,是全天下都是这个理!”
鱼家二叔说:“男人死光了,女人住在祖产里面算怎么回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一定会说咱们鱼家翻天了,女人都能做我们鱼家的主了!这不是丢人丢到祖宗那里去了吗?七叔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知道……”
山羊胡老人被他气势汹汹一番抢白,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那你好歹说句话啊!”
鱼家二叔非常不满的训斥他说:“七叔你知道吧,鱼家族谱在我手里不假,但你是咱们鱼家辈分最高的了。这种事你不发话,别人怎么好意思多说?万一传出去,别人说咱们鱼家没规矩,你这可是要把咱们鱼家所有人的脸面往粪坑里推啊!你知道吧?”
“七爷,我爹让你说句话就这么难吗?你自己没点数么?不是看你辈分高,谁愿意搭理你?”
刚刚开过口那哥小青年就差没上千推搡山羊胡老人了,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来时怎么给你说的?你就说你年纪大了,族里什么事都依着我爹说的办,不就行了吧?说句话你也不会么?”
“我……”
山羊胡老人极其为难,偷眼看看鱼母和鱼晴芳,眼圈都是红的,小青年教他说的话,几度到了嘴边,却终於是没有昧着良心说出来。
张一念看出来了,鱼家二叔这是想谋夺鱼正诚家的这栋房子,取得鱼家正统的名义,但赶人家孤儿寡女出门这件恶事,他又不愿担当,就想拉山羊胡老人来垫底——只要山羊胡老人说句全由他做主,他到时候就能说这全都是山羊胡老人的主意,他是替人受过。
“要我说,这位老人家说不说这个话其实也没什么。”
他在心底冷笑着,忽然再度开了口,说道:“我看出来了,这位老人家日常生活很艰难吧,除了辈分高,是不是家里也没什么硬茬子撑腰?”
“你们跟他耗什么劲?事情办完,出门之后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难不成他还有胆子澄清?”
张一念故意用轻蔑的眼神,扫了扫山羊胡老人身上明显不怎么合身的衣服,说道:“他要真敢胡说八道,找个没人的机会,麻袋焖了他不就完了?”
他这番话说完,一屋子人都有点瞪眼,就连鱼母和鱼晴芳也被这话震撼的止住哭声,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冉永安万万没想到张一念会说这样的话,眼圈一下又红了,两只拳头紧紧攥起。
而龙天韵却是稍稍一愣之后,无可奈何的给了冉永安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进门之前就注意到张一念嘴角的笑容带着冷意的他,哪里不清楚,一旦张一念开始说反话,就是准备翻脸了……
……
“有点意思!”
小青年的眼神一下亮了,朝张一念翘起大拇指,说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我看行!”
“不敢不敢!”
山羊胡老人却是吓毛了,连声叫嚷着,甚至於离座向后倒退两步,赶紧说道:“他二叔,我老了,不中用了,有什么事就做主就好,都当是我的意思!”
“这就对了么!七叔你知道吧,你早这个样多好,省的我在这里浪费口舌。”
鱼家二叔很满意的看着张一念,抱拳道:“张公子是吧?真没想到,我这大难题让你一张嘴全给解决了。我谢谢你啊!这样,今天别走了,中午我请你喝酒怎么样?你知道吧,老大在后院埋了两坛子好酒呢,不是正诚拦着,我早给他挖出来喝了!”
“喝酒的事不忙,先办你的正事。”
张一念笑眯眯的问道:“我听说你让鱼伯母和鱼家小妹抓紧时间搬走,是让她们现在就搬么?”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