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鱼母大吃一惊,瞪着一双模糊的眼睛,问道:“他二叔,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晴芳可是你的亲侄女啊!”
“亲侄女怎么了?”
鱼家二叔说道:“亲侄女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了人,那就是别人家里的人了!你知道吧?啊?女孩子就是赔钱货,现在给她个机会,让她给家里做点贡献,还是便宜她了!”
“你们这是找死!”
冉永安终於按捺不住,暴喝出声:“鱼队长是孙老太爷亲口许诺要善加厚葬的人!他屍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苦苦相逼鱼队长的家人,你们难道孙老太爷要你们的命!”
“冉永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小青年当时瞪了眼,招呼另外几个小青年一起绕过来,说道:“我告诉你,这里是鱼家,不是你们孙老太爷家!你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我们揍你个半死!”
“试试?”
冉永安刷的一声,将腰上佩刀拔出一半。
闪亮的刀光映过这几个小青年的眼,吓得他们下意识的向后一退!
“干什么?干什么?永安你要干什么?”
鱼家二叔明显也吓坏了,脸色骤变,指着冉永安的鼻子威胁道:“我可警告你,杀人偿命!就算有孙老太爷给你撑腰,你也不能肆意妄为,你……你快把刀放下!你……”
“冉永安是吗?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可是今年考中的秀才,在我面前动刀动枪的,不怕我一纸诉状把你告到衙门,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鱼同化却是向前一步,朝着冉永安拱了拱手,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刀放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你……”
冉永安脸色一变,握着刀的手不免就是一抖。
要知道,汉皇朝唯才是举,任何一名读书人都享有着高人一等的特权,没有道位在身的人,哪怕是你家财万贯,见了读书人也要尊着敬着,别说拔刀相向,就是出言不逊,都可能被衙门治一个不敬之罪。
“正诚是你的队长,这个我是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们关系不错,感情挺好。但你不要忘记,正诚活着的时候,是你的队长,是孙老太爷的人,但他死了,就是我们鱼家的屍体。”
鱼同化说道:“他一天是鱼家的屍体,鱼家就有权处置,外人无权干涉。七爷也说了,这事现在交给我爹处置,那么我爹的意见,就代表了我们鱼家宗族的意见。你懂不懂?”
“现在,我爹代鱼家宗族,处理的乃是我们鱼家内部的事情,与外人何干?”
他轻哼一声,说道:“冉永安呐,别怪我没提醒你,肆意干涉人家宗族内部事务,也是罪过之一。报到衙门,就算不说你在我面前拔刀,也能治你的罪!”
冉永安气得浑身发抖,刀刃在刀鞘之中咯咯作响。
“永安哥!”
鱼晴芳膝行上前,垂泪道:“哥哥没了,我们母女没了依托,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命!我知道你心疼我们,可这事你真不能随便出头,你……你还是快走吧!”
“我……”
冉永安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
“别我我的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