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考虑到前几日也曾并肩作战，张一念倒也没对他这话过分介意。

他谦虚地说了一句：“沈宗师夸奖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而矣。倒是这艘墨海飞舟，机关巧妙，令人耳目一新，想来应该是出自您的手笔了。”

“嘉木兄的技术还是有目共睹的，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宿德润大概也是听出了沈嘉木隐隐的怨念，打圆场道：“张影圣德才兼备，不单单是在工家技术方面有所创建，在其他科目也有不俗见解。这段时间刊行天下的那本《东游记》就很精彩，堪称一代小说大家。”

“小道而矣。”

沈嘉木撇撇嘴，说道：“德润兄，咱们论年龄窦彼张影圣痴长两句，应该带着张影圣走上康庄大道，那些羊肠小径，不走也罢。”

“你呀……”

宿德润显然跟他挺熟悉的，也不生气，笑着问道：“那你说说，什么是康庄大道，什么是羊肠小径？”

“写小说就是羊肠小径！”

沈嘉木十分果断的说道：“小说这种东西，不过娱乐人生罢了，看得再多，也没什么用。要我说，还不如好好沉下身子，好好钻研一下儒家孔孟之道，修身养性，更加有助修为进境。”

宿德润听到这话就不好再接了，人家把孔孟之道都给搬了出来，他一个儒家宗师难不成还能反对？

张一念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看待小说，有多种用途，比如最基本的消遣，比如寄托情感等等，而他这次写《东游记》，更多的是处於缓和与道家关系的初衷，但听沈嘉木这一说，就好像他不务正业一样。

他不愿意随便和人交恶，就笑着拱手说道：“多谢沈宗师指教，以后我会好好思考您给我的建议。”

然而，沈嘉木却有点不依不饶。

“其实我认为，张影圣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家技术上。”

他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眼，说道：“不管怎么说，张影圣你都是因为工家技术获封影圣的，但是在获封影圣之后，你写了不少杀人诗，你还写了小说，但唯独在工家技术方面没有寸进，当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多多探讨。”

这话把张一念雷得不轻，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敢情沈嘉木说老说去，是在这里等着他。

“沈宗师盛情，一念感激不尽。”

张一念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放下对工家技术的研究，不过我研究的方向可能有些偏门，应用不多，所以才一直没什么新的建树。”

“哦？”

沈嘉木的眼神一亮，问道：“不知道张影圣现在在研究什么偏门的工家技术？”

“这个……”

张一念真正在研究的其实是傀儡的制造——小黑就是这样制作出来的——不过，暂时来说，这还算是他的小秘密，他可不愿随随便便公之於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