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尺多长的龙角，秦伯岐的眼角都湿润了。

人族圣人宫天医阁不单单是无数年来没有龙角库存了，就是以前有库存的时候，据记载，也没有这么大个的龙角啊！

或许在敖咏玄看来，这块龙角不过是小意思，但在他看来，这就是无价之宝！

不是因为这块龙角是张一念现在需要用的，他恨不能立刻折返天医阁，把这块龙角昧进自己的药房。

捧着这跟龙角，秦伯岐久久沉浸在激动的心情之中，再抬头，就见敖咏玄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敖咏玄风风火火的走了，秦伯岐赶紧上前对张一念说道：“张影圣，这样一来，药材就全了，我现在就按照您给的药方配药。”

张一念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算作应允。

……

他在举人考试的第三场受了重伤的消息并非秘密，当天晚上，来到别园看望的人不在少数，基本上都被白格挡了。

不说现在的张一念根本不适合见太多客人，就是袁沉鱼也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不方便接待外人。

和袁沉鱼一起哭的还有阳信公主，她得到消息之后火速赶过来，只是去后院看了一眼，整个情绪就几乎彻底崩溃了。

看韩圣、鲁圣、秦圣他们忙前忙后，袁沉鱼和阳信公主她们两个女孩子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又怕自己守着耽误事，干脆就都躲到了别处，默默流泪。

胶东王当然也是在的，他陪着袁沉鱼和阳信公主，想要劝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后半夜，秦圣配的药终於成型，得到了张一念确认之后，就把其中一半小心翼翼的在碗里化成浓汤，给他涂抹在了脸上和右臂上，又把另外一半给他小心翼翼的喂进嘴里。

正常人用了药，都会需要好好休息，一直守在床边的程夫子、韩圣、鲁圣、枚圣包括秦圣和华大夫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刚想开口让张一念睡会儿，就见张一念猛地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五官锁紧，痛苦难忍。

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张一念的脸庞流淌下来，一口钢牙咬得死死的，牙龈之间竟是咬出了血痕。

大家一看这个情况，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老秦！”

程夫子一把揪住了秦伯岐的衣服领子，压低声音吼道：“这是什么情况？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

秦伯岐也是慌乱的，解释道：“药方是张影圣给我的，用法也是他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啊！不信你问韩圣和鲁圣！”

韩圣和鲁圣都给了肯定的答覆，程夫子就有点傻眼了，说道：“他这究竟搞什么？不吃药看着还好，怎么吃了药反倒看着更严重了……”

没有人知道张一念这怎么回事，好在这种痛苦的模样不过坚持了半盏茶功夫，他身子一挺，就此昏迷过去。

尽管可以推测得出来，他要秦伯岐配置的药物药力肯定还在他的身体内“肆虐”，但至少他没再表现出那种极度痛苦的模样，让人看着多少安心一点。

……

时间一点点的流淌，陷入昏迷状态的张一念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被秦伯岐涂抹上药物的脸庞和右臂，看着没有太多明显的变化，只是那些涂抹上去的药物好似已经被抽干了水分的样子，像是一层被烤干的黑泥，糊在张一念的脸上和右臂上。

他身体其他部位却是看着非常糟糕，整个都肿了起来，看着肥大了很多。

“老秦，到底能不能行？”

程夫子终究不放心，拉着秦伯岐在窗边小声说道：“他真懂医术？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事情毋庸置疑……”

秦伯岐把前段时间张一念给人疗伤的事情略微一讲，最后说道：“程夫子，我也不怕你笑话，在这种类型的伤势处置上，就算是我，也未必有张影圣更有办法。”

“你看他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身体其他部位都开始浮肿了，唯独用了药的脸和右臂没什么明显变化。”

他说：“这肯定是他要我配置的药物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