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见效，难道不应该全身用药么？”

程夫子不解：“单单治脸和右臂算怎么回事？别的地方就这样了？”

“这个事张影圣没说，但我猜他肯定了解使用这种药物需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说句实在话，他的意志力已经是我平生所未见，只是这两个部位用药，就已经让他疼得昏迷过去，如果全身用药，药物所带来的痛苦怕是要让他整个意志力彻底崩溃。”

秦伯岐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我所掌握的知识范畴，我暂时没法理解，但我想，张影圣应该心中有数。”

“他有数？他有数就不该……”

程夫子和张一念在观津县城的袁家后院朝夕相处练习书法长达一个月，积淀下来的感情十分深厚，看张一念现在的状态，恨不能替他分担那份痛苦。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张一念再次醒来，大家赶紧围到床边的时候，就见张一念轻轻握了握右手。

这一握之下，牵动了他整根右臂随之微微抖动，附着在他胳膊上的黑色药泥片片裂开。

有些药泥直接脱落，露出了下面的肌肤，看着似乎是恢复了正常状态。

“好了？”

秦伯岐眼珠子都差点瞪圆，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摸摸张一念的右臂，但他刚刚伸手，还没触及张一念半点，就被程夫子一把拉住了。

“别乱摸！”

程夫子紧张兮兮的警告他说：“他刚刚醒，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万一你毛手毛脚的弄疼了他你赔么？”

“夫子，不用这么紧张……”

张一念开口说道：“秦圣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他手底下有数。”

“呀！”

韩圣的眼神一下亮了，说道：“现在听你说话要顺畅多了。”

“可不是么？昨天晚上你第一次醒的时候，说话太难了，发音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不但顺畅，而且发音比较准确了，就是……”

鲁圣也说：“就是嗓子有点变音……”

“只要没死，我肯定就能没事。让众圣担心了……”

张一念似乎是笑了笑，说：“谢谢大家。”

“那你小子赶紧给我好起来！”

程夫子笑中带泪，说道：“等你好了，给我写上几十副大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好。”

张一念目光微转，又说：“秦圣，有个事情麻烦您，或者华大夫也行。”

秦伯岐和华大夫都说：“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找一块热毛巾，蘸点热水，帮我把脸上和右臂上的药泥抆掉……”

张一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种事本不该麻烦两位，让沉鱼来做才比较合适。不过我担心她情绪控制不好，好心办坏事，还是两位动手，会比较稳妥一点……”

他话没说完，华大夫已经一溜小跑出去找热水泡热毛巾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张一念的脸和右臂上的药泥全都被抆干净了，看上去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结果让大家伙集体松了一口气，程夫子就问：“你让老秦配的这个药看来是有效，不成你再咬牙忍忍，让老秦再给你配点药，把其余部位全都治好他？”

“其他部位……”

张一念似乎苦笑了一下：“再用这个药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