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殊见有些沉闷,就伸手一指酒菜,玩笑道:“师叔,你老人家只是准备了酒菜,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吧?”
看来裴仲殊登船北上前所谓“任何人不得沾酒半点”,怕是守不住了!
计策衍哈哈大笑道:“若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就算大师兄不出手,怕二师兄也会万里追杀我!我可不是对手,还是小心些为妙!”
计策衍虽是笑着说,但提起太史公、尚书台时,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悲凉,只和着秋意,飘向不知何方。
裴仲殊看了一眼萧子申,道:“四师叔,都怪师侄不好,没事提那些做甚,今日咱们只饮风月,不谈俗事!”
计策衍轻摆手道:“若只饮风月,就该你小子请客,老夫为何要做东?今日咱们既饮风月,也商国事,就算是两全其美了吧!”
萧子申在计策衍的示意下,与裴仲殊坐下后,道:“前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退出这辛辛苦苦得来的宁海关吧?”
计策衍拿起酒壶为萧子申、裴仲殊斟酒,含笑道:“既是辛辛苦苦得来,自然不能这般轻易退出!我虽是前辈,也不能如此蛮不讲理!”随之又为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后,续道:“说吧,你们万里迢迢冒险北来,有什么要求?”
裴仲殊搓了搓手,嘿嘿道:“四师叔,我们有什么要求,你应该猜得到!”
计策衍伸出右手,用中指点了点桌子,道:“仲殊,这场仗已打了一年多, 将士疲惫,伤财劳民,目前看来,除了魏军攻入了正定路,怕是不会再有进展,其实我也有罢战之意!”
萧子申霎时喜道:“前辈此话当真?”
萧子申之所以喜,是因为若赵魏罢战,他就好一心一意在北方搜寻血霜天星,到时若计策衍回护他,也不怕拓跋文绍势力。
但现在则不同,两军交战,计策衍毕竟还要顾及敌我身份,自不会有罢战那般光明正大的看护萧子申。
况且,萧子申此次北上后,那怪症尚未发作过,也没有再做噩梦,照此看来,若不解决,要想周全,怕是要长久待在北方。
若赵魏持续交战,可不就影响了萧子申的行动,让他在北方有不少顾虑,不仅要小心防范宁王系的为难,还要躲避着拓跋煦一系,以免双方要逼不得已出手对敌,可不麻烦。
计策衍摇头笑道:“自然是真!”就在萧子申喜意全起时,计策衍突然话锋一转,续道:“但那只是我之意,可不是拓跋家之意,更不是大魏之意!”
萧子申知道拓拔毓秀与帝九重在大同路的交谈,何况还有一个不让人省心的拓跋文绍夹杂其中,现在魏国取得了优势,自然不会轻易罢兵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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