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又不安起来,湘湘忐忑的道:
“来发爷不是先前说过能够把我的事摆治妥贴吗?该不会这一歇又发现了什么难处吧?”
钱来发小啜了一口洒,有趣的瞅着湘湘道:
“你过於敏感了一点,不错,我说过那样的话,但在你往我脸上贴金的时候,我如何能顺理成章的帮着你贴?人嘛,谦虚才是美德呀!”
於是,湘湘也忍不住笑了,她微现忸怩的道:
“请别怪我,来发爷,我是被吓坏了,一点小征兆都能使我怔上半天;如今你是一根巨大的浮木,我就是掉在海里攀住你这根浮木的落难人,你只要稍微晃一晃,我—颗心就提列喉咙眼啦。”
钱来发吁了口气: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也是人之常悄,所以……”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语尾,湘湘转过脸去,略略提高了声音:
“是谁呀?”
门外传来—个带着鼻音,透着媚腻的嗓调:
“湘湘,是我,我来看你这里要不是添酒,另外再续上四碟干果,大姐特别交待,可不能慢待了贵客……”
湘湘起身朝钱来发笑道:
“是二姨,妈妈的干妹子。”
钱来发没有什么表示,湘湘自去启门,香风飘处,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走了进来,双手还端着一只银盘,盘上置有四碟干果,一把酒壶;这个老风骚眼波横抛,笑哧哧的冲着钱来发:
“钱大爷,今儿晚上委屈你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千万包涵则个;我们湘湘只要渡过这场劫难,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往后连我们翠红楼都得供你的长生牌位……”
长生牌位供在窑里,像话吗?钱来发打了个哈哈:
“好说好说,略尽棉薄而已,各位不须如此客气!”
干果摆上桌面,满满的一壶酒换下原先业已半空的酒壶,半老徐娘又格格笑着:
“我说湘湘呀,你也别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充千金小姐,多陪着钱大爷说些逗趣的话,叫钱大爷乐和乐和,可不作兴冷落人家哪!”
湘湘有几分尴尬的漫应着:
“你放心,二姨,我知道该怎么招待客人。”
这位二姨向钱来发福了一福,腻着声道:
“钱大爷,你就消停的喝酒,有湘湘陪着你解闷,我便不在这里惹你讨厌啦!”
钱来发拱拱手道:
“你自管去忙,我这里不碍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