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才让她送的。」周孟言纳罕,这逻辑没毛病啊。
钟采蓝深吸口气:「你们不能叫代驾,非要她一个明星送你们?就算她送,不能坐她的车?现在你要去开车就算了,人家明天还得找人去会所把车开回来。最重要的是,她是公众人物,你能不能少给人家添麻烦,万一有狗仔跟踪怎么办?」
周孟言:「……」他完全忘记了银月应该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事实了,可能会被偷拍什么的,他也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你肯定喝多了。」钟采蓝摇摇头,拿着毛巾披在他肩上,「快抆干,当心感冒。」
周孟言一边抆干身体一边反省,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卧槽!!我给你做了个棉花糖!结果没带出来!」
钟采蓝:「……」没想到喝了酒蠢萌蠢萌的,还挺可爱,「没事,我心领了。」
「我做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周孟言气急败坏,「都是那几个家伙,害得我忘了。」
钟采蓝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安慰说:「不要紧,改天买鲜花。」
「唉。」周孟言抱住她的腰,重重叹气,喝酒误事啊!
钟采蓝揉了揉他的脑袋,他的头发乌黑细软,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好了,睡觉吧。」
可喝多了酒的人并不想睡觉,只想聊天,周孟言抱着她问:「采蓝,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他在她耳边轻轻问:「我今天这样帮银月,你会生气吗?」
「不会,下一题。」
周孟言又不高兴起来:「为什么不会啊?」
「是我我也会生气的,而且以你和高银月的关系,不出声才奇怪呢,又不是和她怎么样,生什么气?」钟采蓝捏着他线条完美的手臂,轻笑道,「你不是还拒绝了她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孟言幽幽道:「是为了她高兴,还是为了我高兴?」
「都高兴,为你多一点。」她拍拍他的背,「满意了吗?可以睡觉了吗?」
「睡不着。」他挪过去,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钟采蓝:「……别给我玩酒后乱性的套路。」
「不行,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亲亲她的唇角,「你明天又不上课。」
钟采蓝想了想,这都十二点了,一折腾不到一两点不能睡觉:「那明天。」
「早上?」他盯着她。
「早上。」她允诺。
周孟言同意了:「你吃药了吗?」
「吃了。」考虑到同居生活免不了抆枪走火,钟采蓝已经改吃药来避孕了,「干嘛?」
周孟言换了个姿势,挤到她最隐秘的地方:「我先排个队。」
「有病啊,什么排队,难道还有别人?」钟采蓝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让他堵到门口,「快走开。」
周孟言道:「当然不能有别人!我就是蹭蹭,蹭蹭不进去。」
钟采蓝拿他没办法,笑着叹气:「你还真是贪啊。」
周孟言揽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蹭着:「现在好多了,你是没见过我青春期。」
「青春期怎么了?」
「就是很烦躁,总是忍不住想蹭蹭。」周孟言现在回想起来,彷佛还能感觉到少年人特有的躁动,「弄完了也没用,过一会儿又这样了,烦死了,还总有女生找我,万一被看到怎么办?太丢脸了。」
青春期的小烦恼啊,真是可爱。钟采蓝不禁问:「那怎么办?」
「暑假回家的时候去看了医生,医生和我说,男孩子都是这样的,交个女朋友吧。」周孟言悻悻道,「然后我就交了我第一个女朋友。」
钟采蓝咦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第一个女朋友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啊。」周孟言莫名开心,他就喜欢这点小自由。
钟采蓝抱住他的腰:「和我说说。」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周孟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回忆道:「说是第一个女朋友,但是,更像是过家家……我那个暑假在家里乡下的别墅,她是隔壁邻居,刚移民过来的华裔,好像还不是很合群,因为我会讲中文,所以就比较聊得来,正好医生和我说让我交个女朋友,我们就算是谈恋爱了?」
「然后呢?」
「上当了。」周孟言不怎么高兴,抱怨道,「虽然和女朋友可以开车,但总不能真的那么直接,就先谈着。可和她在一起没什么意思,看电影,散步,喝饮料……很没劲,而且好像是在骗人上-床一样,很卑鄙,所以开学就自然而然分了。」
钟采蓝不由失笑,他自己总结的很到位,这哪里是谈恋爱,分明只是过家家。或许那个邻居女孩品嚐到了青涩的恋爱滋味,但在周孟言这里,真的什么都不能算。
他还长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就觉得谈恋爱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男孩子啊。」钟采蓝捏捏他的脸,真是招人爱又招人恨的小坏蛋。
周孟言瞅瞅她:「要是你在就好了。」
钟采蓝很无情地戳破了他美好的幻想:「那也不可能和你上-床。」
「不做的话,像这样蹭蹭也可以啊。」周孟言想得很美,「总比我自己解决爽。」
钟采蓝扬了扬秀眉:「后来不是有高银月吗?」
周孟言万分警惕:「银月怎么了,我又没和她在一起过。」
钟采蓝掐他一把:「少来,在我面前还耍花样?说来我听听,和高银月怎么样,我保证不生气。」
周孟言绝对不信,这段所谓的初恋讲讲没什么,他和高银月可算是正儿八经谈过的,怎么好拿出来和她掰碎了说,何况他也有现成的借口:「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一个梦啊,谁还记得。」
钟采蓝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翻过身:「不说算了。」
完了,生气了,看来是错误选项。
周孟言在心里叹了口气,靠过去揽住她的腰,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吻着她耳后薄薄的肌肤:「采蓝……别生气。」
在他的温柔攻势下,钟采蓝很不争气地没能坚持过一分钟:「行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而已。你和高银月的事是我安排的,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想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在意这种事,那也不过是个梦而已,和一个梦我计较什么?」
「真的不生气?不会不理我?不会心里不舒服?」他再三确认。
「我只会因为你隐瞒我不开心。」她吻了吻他的额头,「其他周孟言的一切,我都喜欢。」
「好吧。」他妥协了,她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不该有隐瞒与嫌隙,但他也绝对不会蠢到自己把底倒个干净,遂问,「你想知道什么?」
钟采蓝问:「和高银月在一起,是怎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