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空中刹那间,锐风破空,又是一把三角形的乌黑锐利鳞片,紧接着,十二枚打磨如刃的黄铜圆薄物体,分成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到!
身在半空的燕铁衣长剑猝合四出,陡然间闪射出一蓬冷焰,冷焰凝结着吞吐伸缩的尾芒,向四面八方飞扬,而光接着光,芒衔着芒,又是一团以他身体为中心的虹球彩轴!
当满天的金属物体叮当抛洒,零落坠散,太阿剑的豪光如来自九天的闪电,毕直飞指袭来暗器的方向。
但是,燕铁衣却扑了个空。
咬咬牙,他身形立起,道路左近及左斜坡上下往返搜寻,迄无所获,坳子里,一条人影已匆忙腾跃上来。
燕铁衣大声道:“崔厚德?”
来人回应一声,急忙来近,可不是,崔厚德。
燕铁衣收剑回鞘,凝思不语。
睡眼惺忪又迷迷糊糊的崔厚德哑着嗓门问:“魁首,可是有什么不妥?”
燕铁衣点点头,道:“你也听到声响了?”
打了个哈欠,崔厚德精神不振的道:“我在睡梦里,好像听到魁首叱喝了一声,睁开眼却只见白蒙蒙的一片雾气,其他啥也不见,我大概怔忡了一下,才赶紧上来查看。”
燕铁衣又四处扫视了一遍,严肃的道:“下去再说。”
两人跃回坳子里以后,崔厚德似是也清醒了,他忙着问:“魁首,刚才你是否发觉那一桩蹊跷的事啦?我看魁首像是有些心神不定。”
燕铁衣冷冷的道:“有人隐伏在斜坡上面窥伺我们。”
大吃一惊,崔厚德道:“竟有这种事?是谁。”
燕铁衣道:“跑了,没有追上。”
更吃惊了,崔厚德悚然道:“以魁首的身法,居然还追他不上?”
燕铁衣淡漠的道:“不稀奇,那人用三轮暗器冲滞了我的动作,当然,他也必是个好手,否则,以那须臾的耽搁,也一样跑不出去!”
崔厚德关切的问:“魁首没有受伤吧?”
燕铁衣道:“废话!”
尴尬的咧嘴,崔厚德道:“魁首,会是什么人呢?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须?”
燕铁衣也不解的道:“我也想不起会是何方神圣?我连那人的身形也没看见,这雾碍手不少,但对方身手也相当俐落,绝非等闲之辈!”
崔厚德道:“舒妲?”
摇摇头,燕铁衣道:“不会是她。”
崔厚德道:“魁首,她被我们追急了,也难保不来个豁命反噬!”
燕铁衣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舒妲不可能具有此等精湛身手,以及这般凌厉怪异的暗器手法!”
怔了怔,崔厚德道:“怪异?”
燕铁衣沉声道:“不错,怪异;那人能在同一时间发射三种不同的暗器,暗器非但都是多件细细的一类,而且由三个迥异的角度发出,这一份手法、劲力、准头、意念,皆甚为可观,尤其还隔着一层雾气,在我的感觉里,对方似乎技不止此,若非不欲露面,急着离去,恐怕当有更歹毒的手段施出!”
崔厚德不觉面上变色:“真有这么个厉害法?”
燕铁衣道:“错不了!”
崔厚德迷惘的道:“但是,这位仁兄又是那一路的冤家对头呢?为什么单挑在这个节骨眼里向我们寻,他是如何跟踪我们的,有何仇怨,是否与舒妲的事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