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独自站在街道的中间,虽然他并不粗横,也不魁梧,但却无形中流露着一股萧萧的煞气,一片凛烈的威仪,一种强悍的霸势——而世界上,再没有比一个武士的孤独更严肃与冷酷的了。
他的慑人的气质威仪,有如中天的辉煌阳光,将陪侍在他几步之外,腰粗膀阔的熊道元掩映得闇然失色,宛如整条街道上,只有一个燕铁衣的身影!
“云里苍龙”章宝亭第一个发现燕铁衣站在那里,由经验及直觉告诉他,对方的意图不善,顿时,他已料到了麻烦的意识!
而群众还在呼啸,还在谩骂着往前拥!
燕铁衣石破天惊的怒吼出声:“一群疯狗,通通给我站住!”
吼喝声宛若九天响起的焦雷,带着霹雳般的焦烈气息,在冷瑟的空气中回荡颤扬,压制得那一片喧哗的声浪迅速往下消沉,散落……
人群停顿了,先是迷惘的怔忡,接着是窃窃的互询,而极快的,便又会结成激昂的怒潮,好些年轻力壮的汉子已在高声叫骂及吼喝!
燕铁衣面色阴寒,形容酷厉,双目中的光芒闪闪似血,他两臂在披风内叉起,显得如此冷静淡漠,恍若无视於面前这群愤怒叫嚣的人。
又张开双臂连连挥动,章宝亭抢前几步,赶忙高声叫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天塌下来有老夫我先使头顶,眼下的事,我来解决!”
说着,他转回身来,以一种轻蔑不屑的口气冲着燕铁衣道:“小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冷冷的道:“我已说过,要你们这群疯狗通通站住!”
青髯拂动,两眼骤睁,章宝亭开始动了真火:“大胆小子,你知道老夫我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现在你又在招惹什么祸事,乳臭未干的东西,你是活腻味了?”
燕铁衣毫无表情的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当然更明白我在招惹什么事,但是福是祸,现在还言之过早,你这点局面并糊不住我!”
章宝亭气涌如涛,嗔目大喝:“黄口小子,后生晚辈,你就要为你的狂言后悔!”
於是,群众中,又立时爆起一片怒骂喧腾之声:“把这小王八蛋先绑起来!”
“揍,揍死这不开眼的浑帐东西!”
“砸断他两条狗腿,看他还敢不敢卖狂?”
“捆上了先掌嘴,打落他满口牙再说!”
“打,打打……”
“要他跪下向章老爷子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