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飘云老脸一沉,十分不悦的道:“如此说来,燕老弟,我们父女就不能替你担特一点了?”
燕铁衣忙道:“白老莫误会,我的意思是,既蒙贤父女慨然赐助,总以不损及贤父女本身安全为原则,若有不测,则宁愿自领,稍有牵连,难免不安,又何况令嫒更受创至此。”
哼了哼,白飘云道:“有句老词儿,燕老弟,叫做土为知己者死,你可知晓?”
燕铁衣连连拱手,陪着笑道:“白老厚爱,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而白老所言甚是,我倒有些怆俗做态起来,白老豁达,谅可想宥。”
白飘云这才点了点头,摇着胡须进:“你我是什么交情?别说狼妞上受了这么点折磨?既便赔上性命好歹也全认了,不是我老头子生气,往早些时,只要我有了难处,不论我求不求你,但凡你得了消息,水里火里,那一次不全力来助?你对我老头子有这一份情意,莫不成我就尽不得一点心力?照你方才那一说,岂不是把我父女比到三十三界外那般生远了?”
燕铁衣笑道:“是我未言,其实此心感受,白老亦自可体会。”
白飘云眯着眼道:“呃,这才像话。”
躺在兽皮褥上的白媚扭过脸来、倦惫的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大当家,我爹是个杠子头,你可别挂在心上哪!”
燕铁衣和悦的道:“这怎么会?即使白老臭骂我一顿,我亦照样领受,毫无怨言。”
白飘云十分受用,嘿嘿笑道:“记住了,丫头,看人家这是何等气度,何等胸怀?”
白媚抿唇忍笑,望着燕铁衣道:“大当冢,我一直想问你,凭你一身绝世武功,那三个混头法师到底如何伤了你的?”
白飘云也接口道:“可不是,你胸口的这一记,分明是受到钝器撞击而引起的内部瘀伤,对方那一个有此功力?居然尚能突破你的防卫进而伤及於你?”
轻轻在右胸揉了揉,燕铁衣道:“*照图腾教”那三个法师,本领都相当高强,但任他们一个比一个来得霸道,我自信亦全能接下,其实我是低估了他们,这三个法师的修为并非皆表现於他们有形的艺业上,我忽视了他们的潜力,一种不到生死关头不轻易发挥的潜力!”
白飘云十分专注的聆听着,白媚却有些不解的问:“这是怎么说?大当家。”
屠长牧也凑到近前,目定定的等着他们魁首接续下文——一个习武的行家,最为关注某些微妙又出人意外的技击经验,何况,这历此经验的人又是渊源如此亲密的伙伴?
燕铁衣平静的道:“首先,那达人法师的密宗迷踪步,便已带给我不少困扰,好在我在一面应敌之际已经发现其弱点,得以适时破解,但那达夭法师的最后当顶劈击,却又有了名堂,他那大银链的猛力一挥,表面上看只是人急拚命之下的奋身扑袭,实则那一击里蕴有大般若力,要不是我运行身剑合一的剑法,恐怕更要吃大亏,即使运行了身剑合一,也被这一击之力搅得锋顿又斜,连护体的创气也波散不少,好在对方的招式亦受创气所阻,仅在胸口碰触了一下,否则,我的乐子可就大了。”
屠长牧道:“魁首在先前与那达天交锋之下,怎的未曾感受出他俱有此等内力修为!”
燕铁衣道:“一点端倪亦未看出,所以我才认为那是他们的潜力表现,这种潜力,越到危急关头,便越能发挥其功效!”
顿了顿,他又道:“至於那达心法师,也是一把好手;在要豁命相搏的一刹那,他竟如此冷静的聚集全力,做异常准确的攻击,这等果毅坚决的反应,亦非一般寻常武师可望其项背!”
屠长牧一笑道:“魁首不是要了他一只左脚么!”
燕铁衣颔首道:“我的剑先斩下了他的脚,他那缅刀也遭到剑气的冲激而偏斜,但这逵心却仍能在瞬息里奋力搏仍於我,那种定性与毅力,实不简单。”
杏黄的脸孔上浮起一丝歉疚之色,屠长牧道:“这样说来,重担全由魁首一肩挑,我解决那剩下的两个八修野种,可真是太过轻松了。”
燕铁衣送:“这轻松不是你自找的,我这副重担却乃由人逼着抗上了肩!”
白飘云笑道:“却害得我们呛着满口风到处寻你,要不是大伙对你的信心够,是半晚上连肝加胆就会得吊悬在半空放不下来啦。”
燕铁衣轻喟着道:“由这一阵的情形看来,黑图腾教并不似我们想像中那样低能,阴负各迄今未曾救出,往后的势态,恐怕将要越加艰险,更不易相与了。”
大家都沉默着没有出声,燕铁衣并没有说错,一次一次的狙袭,一遭一遭的拦截,对方可不正在逐渐加强其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