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收回爪子,看着爪尖的血迹,轻叹摇头。
“傻女人,这么多年你吃斋念佛,只求心安,却怎么也不明白,心魔一起,永难熄灭!”
“折磨你这些年,也该送你解脱了!”
他看向二公子,“乖孩子,知道真相之时,便是你送命之日,还不快来,去陪你的母亲大哥。”
二公子又是愤怒又是惊恐,脸上涕泪交加,一不留神,被方斗按在肩头,“斩杀妖孽这种事情,小生是专业!”
说罢,方斗走上前,望着他毛茸茸的脸庞和爪子,“原来是头鼠妖!”
‘赵员外’眼珠子一转,“小和尚,你别插手,我平时吃斋念佛,每年还有大把香油钱供奉佛祖,大家自己人,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方斗突然开口,“谁和你是自己人,我说过自己是和尚吗?”
他掀开外套,露出里面的道袍,“我是道士你信不?”
这头鼠妖恼怒之极,“管你是和尚,还是道士,想拦着我报仇,老子绝不放过你!”
下一刻,‘赵员外’的外皮被撑破,露出一头壮硕的大田鼠,比水牛更大,二公子见了,吓得踉跄后退。
“二公子,让远些!”
方斗手腕一抖,放出豆兵。
金光灿灿的豆兵,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出场就震惊四方。
鼠妖见状,转身就逃,眨眼缩成巴掌大,在地上乱窜几下,钻入草丛当中。
“呵呵!口气大,胆子却小!”
方斗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胆小如鼠,即便是成了精怪,鼠妖也没有正面交手的勇气。
二公子急忙上前,改口道,“大师,不能放过这妖怪!”
方斗收起豆兵,放出黑犬,“辛苦你,管一回闲事,给我拿只耗子!”
黑犬摇头摆尾,哈着舌头,在地上狂嗅几下,一头钻入草丛当中。
“跟我来!”
二公子叫了几个壮丁,带着长矛棍棒,只是没有刀枪,深夜点着火把,气势汹汹追上去。
方斗借着犬灵的联系,一路冲出庄园,顺着田地拐来拐去,沿途所见,皆是凌乱的老鼠脚印。
黑犬是灵体所化,没有重量,因此没有足迹。
二公子越走越是吃惊,“大师,这个方向我知道!”
“嗯!”
“是当年家父,烫死那窝田鼠,挖了许多粮食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行人走到那片田地,见到两团黑影来回翻滚,发出野兽撕咬的咆哮声。
“二公子快看!”
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有些是爪子刨出来,看所用的力量,足以将壮年公牛挖出心脏。
两团交战的黑影,正是犬灵和鼠妖,来回翻滚带来的狂风,落在脸上如同刀割,壮丁们睁不开眼,内心越发惶恐不安。
“嗷呜!”
黑犬发出一声咆哮,厮杀声戛然而止。
方斗上前,见到这头黑犬身下趴着一头巨鼠,已然闭目死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是刚才打斗留下。
只是,巨鼠头颅的方向,仍朝着那处巢穴的方向,显然是想死在洞穴当中。
“你这妖孽,也有这般下场!”
二公子冲上前,咬牙切齿提起长矛,用力捅了上百下,捅得血肉横飞,屍体变得惨不忍睹。
壮丁们收拾柴火,将鼠妖的身躯焚烧,当场黑烟滚滚、腥臭扑鼻,据说事后燃烧了五天五夜方才熄灭。
二公子回到庄园,看到母亲和大哥的屍身,伏上去痛哭一场,从今往后,只剩他孤身一人啦。
等哭完后,他还想留着方斗,为家人做一场法事。
方斗连忙推辞,“耽搁太久了,实在不能再留了!”
二公子虽然遗憾,却也知道方斗这般高人,是无法强留的。
他备下丰厚的礼物,还贴心送了一头大青骡子。
这头大牲口,负重极强,而且吃苦耐劳,平时能放行李,让福宝骑在上面。